自若昂醒来后,照顾克莉丝曼的活儿就全被若昂揽在自己身上了。
就算他行动不便,动作间也会牵扯到各处伤口,从而疼得额头直冒冷汗,他也要去擦拭着克莉丝曼的身体。
边擦他还要边喃喃自语,这样他可以说一个下午,如果不明情况的人在外听一会的话,都会以为里面这个人是个疯子呢。
自说自话的老半天,也没见有人回答。
可若昂这样做是害怕克莉丝曼会孤单呀,他的曼曼最喜欢和自己说话了,“来,我们擦香香,要不然某个小公主醒来,闻见自己身上有味道,不知道还要怎么样哭呢。”
“嘴唇又干了......”用柔软的毛巾擦净克莉丝曼脸上的泪痕,就见她水润的唇又干的起了皮,“明明刚刚才含过。”
对,若昂就是将克莉丝曼的唇像糖果含进嘴里,然后细细的舔舐着,这样她的唇就会重新显得有些血色起来。
最后再喂上一些水。
但值得庆幸的是,季缘和洛挽用着克莉丝曼醒来会担心的这一说法,让若昂心甘情愿的在其余时间都在好好休养中。
“少爷,克莉丝曼小姐这是......”季缘在侧也观察许久了,深深觉得这症状太过奇怪。
若昂将克莉丝曼脸颊边的发丝梳理好,闻言也不恼,反而笑的很是自信,“我的曼曼啊,她会醒来的。”
她已经被自己养坏了,在梦那边她似乎不是很好,委屈成这样了也没有人安慰她,所以她会回来,因为只有在自己身边,她才是最舒服的。
“是......”
季缘看着这样的若昂有些恍惚,因为前几天他见到的一个人,他也是用的这般类似的神情和语气这样说的。
是莫君栖。
当时是若昂做完手术的第二天,也是医生说若昂会醒来,但他却没有任何动静的那一天。
“先生......总有误判的时候,少爷他的手术还算是成功的,那个钢管没有插到要害处,就连主刀医生都直呼幸运。”季缘安慰着莫君栖。
“您瞧瞧我,全身基本上都是轻伤,就是腿脚有些不利索,幸运女神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这个男人站在若昂床边,已经快整整一个早上了。
“嗯。”莫君栖哪能不知,他又靠近了一步,不大不小的声音在病房中响起,“有两个女人在等你呢,你是必须得醒的。”
一个是她的母亲,尹绮年。
刚醒来的尹绮年,自那次过后就多次向莫君栖提出想要见若昂的要求。
要是往常莫君栖早就将若昂带到尹绮年面前了,可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突然。
更何况若昂现在甚至都没有醒,他只能冷静的用各种借口搪塞了过去,“他长大了,那次找我便自告奋勇的去了其他分公司,我想着你现在也刚醒,我们好好养养精神,到时候我们一家再好好相见。”
“更何况......我现在只想和你待着。”
如今的尹绮年也还是说不了几个字,但她精神气和脸色好了许多,再加上这些天见了父亲尹柯,哥哥尹佂。
心情怎么能不好?
她笑着,笑自己的丈夫一大把年纪了,还和她撒娇。
最后点头应下,总之她的丈夫也从来不会骗她,而且也是这个理儿,便也就消停了几日没再提。
可这也挡不住尹绮年十二年之久的见子心切,故撑不了多少时日的。
另一个自是克莉丝曼。
若昂受伤,她的忧心莫君栖是看在眼里的。
“先生?”季缘有些惊讶,没想过他会提起克莉丝曼。
从克莉丝曼入住莫宅去到若昂身边之后,莫君栖除了有关于若昂的事情有关联到克莉丝曼以外,基本上对她都是没有特别关注的。
也不知是在避讳,还是没放在心上。
总之莫君栖主动提起克莉丝曼,倒是让季缘觉得稀奇。
“怎么?”莫君栖眼神晦暗不明,偏过头用余光看着季缘,“觉得我从头到尾都瞧不起她,所以我提起那个孩子,你觉得很奇怪。”
“不不不,您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您应该更看好苏澜鑫小姐。”季缘还真没有这个意思,就是他总觉得莫君栖应该是不太想承认克莉丝曼小姐在若昂少爷心中是很重要的。
“那又怎么样?”莫君栖重新看向床上的若昂,将手背过身去,“他不喜欢啊,总不能逼他。”
“其实你们想什么,我大概也知道,克莉丝曼在若昂心中的分量很重,我确实是有一点意见的。”
“这相当于将来他的弱点和软肋不仅明显,而且还是一击必中。”
“那您怎么......”这么些年来,一点动作都没有呢?
当然,这不是季缘希望莫君栖这么做,只是他真的太好奇了,这样一个掌权半个京市经济命脉的男人,该是很强势的才对。
“还是那句话,总不能逼他。”莫君栖叹息,突然抬头看着天花板,在那上面一层是他的妻子躺在那里,“而且我也有软肋,不是吗?”
“人嘛,总是要求别人完美,忽略自身,我也不例外。”但还好,他是理智的。
站了许久,莫君栖也累了,他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你要时刻守在他的身边,他会醒的。”
“克莉丝曼那孩子还在这世间呢,就算若昂半只脚踏进了地狱,他也会爬着回来的。”
“是。”
————
太痛苦了。
不要......她不要留在这。
若昂,你在哪?
好痛,呼吸在痛,动作时在痛,就连活着都会痛。
你食言了,你没有做到,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了?
房间里,克莉丝曼紧紧地拽着被子,睡姿又变成了没有安全感的蜷缩状态,眼紧紧闭着。
“痛......”
克莉丝曼的呼吸愈发急促,最后随着几声叫唤,她睁开了眼睛。
她先是猛地坐起身,瞳孔缩着,梦里的那一幕幕和往常不一样,克莉丝曼觉得自己身在其中,痛苦万分。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见还是熟悉的环境,脑子里便开始慢慢清醒。
现实告诉克莉丝曼,那应该是个梦境。
意识感官渐渐回笼,周围的声音也传入到了克莉丝曼的耳朵里。
外面有些吵闹。
“她果真就在楼上......”
“为什么瞒着我?”
“说啊!”
就算这声音压的极低,似是不想打扰到谁,但克莉丝曼还是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
是若昂。
“若昂!是你吗若昂?”激动在这一瞬间占据了克莉丝曼的整个内心,没有丝毫的理智可言。
她想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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