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里斯,寄。
明明刚刚洛挽拿过来时,说的是尹绮年送来的,可现在拆开后,这封只有几个字的信里,却大大方方的注明了发件人。
克莉丝曼不想去深究这里面的缘由,也不想去想是尹绮年帮沃里斯递进来的,还是与尹绮年无关了。
太复杂了。
她的小脑袋里暂时想不了那么多,因为现在里面全是若昂。
怎么办,若昂,你要我怎么办。
为什么将我推进深渊的人是你,将自己搞的狼狈又费尽心思,把我拉出来的人,也是你。
若昂,你要我怎么办?
女人的肌肤白皙若瓷,一看就是常年不在阳光下生活行走的娇贵人,而她本身除了该有肉的地方有肉之外,其他地方都很是纤细。
如今在此刻,那只手腕纤细脆弱的可怜,手上戴着的那只玉镯却觉得有千斤重,随时都会将那手腕压断。
阳光明明是温暖的,可光线照在她脸上却是脸色惨白如霜,微风轻轻吹过,带起了一缕她的发丝,撩过了她的睫毛,克莉丝曼还是睁着眼,没有躲避眨眼的意识。
她今天没有涂口红,因为若昂中午走之前将口红吃了个精光。
克莉丝曼偷了个懒,也就没有涂起来。
如今唇色血色褪去,眼内那蓄了已久的泪水划过脸颊,安静无声。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并且这股风越来越大,似乎下面就要将破碎掉的克莉丝曼带走。
克莉丝曼微微低下头,笔直的背脊弯下去。
“洛挽,我好难过。”克莉丝曼抬头,冲着洛挽僵硬的笑了笑,“都没有人告诉我呢,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洛挽见状,想和平时一样上前拍一拍克莉丝曼的肩膀,好安慰她,可如今有了刚刚那一遭,她忽然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洛挽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好笑。
她有什么资格将克莉丝曼视为自己的孩子,她所处的环境,以及身份都不允许。
“对不起您,但我没有选择,而且......我也确实不知。”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洛挽的头甚至都没有抬起来。
她确实没有选择,她效忠的人是若昂。
洛挽也确实不知,但是她没有证据,也不能去搜集证据,如果那确实是一个巧合的话,她就有罪。
但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这些年来她也确实没有提起过。
“呼———”克莉丝曼吸了吸鼻子,也没有其他的话可说了,“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你可以帮我保密。”
“这一次,就这一次,我希望你帮帮我。”
克莉丝曼不想让若昂知道,她现在很乱,她需要整理。
“好。”洛挽闭眼。
克莉丝曼这句话触痛了她,她终究是答应了下来。
其实洛挽也纠结到了极点,她并没有看到那封信上沃里斯的署名,现在还认为是尹绮年所做。
而尹绮年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是克莉丝曼与若昂之间会毫无疑问的发生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甚至可能会两败俱伤。
而这波及到的范围,甚至也会广之又广,不仅城堡这边的人会被波及,估计莫宅那边的人也会不得安宁。
又按照若昂那疯子一样的性格,克莉丝曼一旦和他闹成那个样子,到时候周边的所有人都会遭罪。
尹绮年作为这件事的主要爆料者,那么才刚刚好了没几年的母子关系,到时候又会如何呢?
而且洛挽不想看到这两个孩子在折腾了,只想看到他们俩好好的。
虽然这样对克莉丝曼不公平。
哎,事事都想圆满,但却总有那么一方抱有遗憾。
总是不能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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