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萧家血液传承的力量的话,那萧承羽在国术方面就是一等一的天才,可一到学医的时候就卡住了,罢了,道谷老爷子瞧出他不是学医的料,差不多就收手。
另一边,艾德里安戴着耳机听他们热火朝天地聊着穴位的事,一只手撑在下巴上,若有思所思,他中文水平极高,能听出他们的谈话自然,大多是针对祖父的情况在讨论。
毫无破绽,听不出半点私心,就是为了五百万要尽职,而且一定要走出庄园,都担心起自己的性命,显然完全没有信任他。
“让他们猜中了,如果祖父醒不过来,情况甚至更差,他们一定不能成功地离开这里。”
艾德里安摘下耳机,示意手下人过来:“盯紧他们,对了,让你们请来的中餐厨子呢?”
道谷老爷子是真的要倒时差,躺下后就呼呼大肯,萧承羽和祝絮梵躺在装了监控器的房间里,两人和衣而眠,这次是正式地躺在一起,两人面对面,眼对眼。
萧承羽想说的话完全靠嘴型,祝絮梵懂唇语,两人交流起来一点也不费劲。
“艾德里安不会亲自监听我们,手下有人替他办事,”萧承羽的嘴巴迅速张合着:“现在的最主要问题是能不能让老艾德里安醒过来,然后,他们不会让他们和他接触。”
一旦老艾德里安醒过来,艾德里安必定会抢先追问,还会将他们排除在外,他们哪有机会撬开老艾德里安的嘴?现在到处都是窃听器和监控器,麻烦!
看着萧承羽嘴巴一张一合表达着自己的愤懑,祝絮梵忍不住笑出声,这种交流方式也太怪异了,看着她笑,萧承羽捏着她的鼻子,说道:“师父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尽力而为,别忘记我们还有外援,艾德里安本来就是投机,找白肉太岁是赌,找华夏神医也是赌,他应该做一个输得起的人,而不是迁怒于他人。”
媳妇啊,你这话就是说给艾德里安听的吧,不晓得那家伙听到是什么心情。
直到晚上,他们再没有见到艾德里安,由山庄的工作人员将他们领到餐厅,桌上摆放的是典型的粤菜,这让他们喜出望外,道谷老爷子第一次觉得对方做了回人。速赢小说
“哎呀,吓死我了,幸好不是给我端上来半死不熟的牛排。”老爷子一边吃着麻婆豆腐,一边感慨:“这被人需要的感觉真好呀,我们是真被当成座上宾了。”
“师父准备什么时候施针?”
“明天!事不宜迟,好事得赶早。”
“那行,我就按师父说的,负责三里、三阴交、丰隆、合谷、太冲这几个无关紧要的穴位,重要的部位还是交给师父您,但愿老爷子能睁开眼瞧瞧,他的几个孙子都坐不住了。”
身后不远处是几名黑衣保镖,好几张面孔都是从前在华夏见过的,吃个饭还被人盯着肯定不爽快,但萧承羽拿他们当空气。
吃到尾声的时候,萧承羽的电话响了,电话那头是语气不悦的艾布纳:“你们俩到底回不回来?出门后一点信息也没有,天都黑了!”
混血的艾布纳说话都带出了一点云夫人软侬侬的味道,萧承羽笑道:“怎么,想我们?”
“你……”艾布纳的太阳穴胀得痛,看着对面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母亲,云夫人一入住乔就嚷着要见女儿,一直消停不下来:“喂,你们现在在哪里?”
“在艾德里安家族的庄园里,在他的祖父接受治疗以前,没有放我们离开的意思。“萧承羽现在庆幸他们带上了简便的行李:“如果我们能顺利离开,我会带师父去见夫人。”
云梦夫人的问题其实不大,有心理方面的,也有长时间气血亏损所致,萧承羽其实也犹豫要不要让云夫人从臆想中抽离出来,说不定现在的世界是她最舒适的状态。
万一抽离出来,还得面对现实的痛苦,不过始作俑者都去世多年,现在是艾布纳想看到正常状态的母亲,当事人神智不清,做不了自己的主。
电话那头艾布纳嘀咕了一句什么,隐约传来云梦夫人的声音——“我要絮梵。”
祝絮梵听得清楚,接过电话,温声细语地叫了一句:“夫人,我在这里,你还好吗?”
“絮梵,你要回来陪我吗?你在外面好不好,安全吗?”云夫人握着手机,神色急切:“你是不是遇到了危险的事情,我让艾布纳去接你,好吗?”
“夫人,我很好,我在别人家作客,很快就能回去见你,你记得床头我帮你叠的纸鹤吗?能不能请夫人再帮我把剩下的纸折完?”
“好的,絮梵,我帮你,等你回来的时候就能看到啦,你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
不知道为什么,祝絮梵心里淌过一股暖流,这种被人牵挂的感觉,虽然对方是刚刚熟悉起来的陌生人,依旧让她为之动容:“夫人,我会的。”
挂了电话,云梦夫人终于不再像刚才那么闹闹腾腾,她只是大声叫着尼斯的名字,让他把那些折纸鹤的纸拿过来,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开始折。
艾布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中道了一声“多谢”,祝絮梵不出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抚好母亲,尼斯站在一边,双手垂落,无奈地看着云梦夫人。
长时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看上去完全没有经受岁月的折磨,始作俑者的离世更让她在儿子的庇护下活得自在,但是,尼斯看着假装不在乎的艾布纳,说道:“我送夫人回去。”
云梦没有拒绝尼斯,她回到房间后闻到枕头上淡淡的香,是祝絮梵留下来的,她靠在枕头上,安静地开始折叠,尼斯单膝跪在床边:“夫人,你会好起来的。”
“我很好呀,尼斯,你是个好孩子,和你艾布纳一样,都是。”
“夫人,这样的话要多说给他听。”
云梦刚才的温柔就消失,只是专注地看着手上的折纸,埋头折叠,没有理会他,她不是没有听到,只是不理会,手上的动作显得烦躁,更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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