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尸的脖子被斩断后,便彻底失去了行动力,倒在地上化为黑灰。而那具假道士凶尸,则被白夏掐住了脖子,动弹不得。
白夏可以确定,这几具凶尸就是这个村的村民和假道士变得,因为她看到,这些凶尸嘴里都缺了几颗牙齿。
可按理来说,凶尸是没有自主意识的,只知杀人,但这几个凶尸不但恢复成了生前的样貌,还装得跟活人无异,甚至还故意指证陷害她,很显然,它们都被操控了。
白夏掐着假道士凶尸的脖子,将它提起,然后一掌击中其腹部,随着那只凶尸的咆哮,一小块泛着绿光的小石片从它嘴里吐出。
没有了小石片后,凶尸立刻失了力气,头软绵绵地垂向一边,不一会儿,便化为黑灰消散了。
白夏弯腰捡起地上的石片,仔细查看着。
这石片上带着一股腥味,份量很轻,表面光泽感极强。
”这是?”白夏眼中闪过一抹厌恶:“鳞片,我感知没错的话,这是一片蛇鳞。”
从这蛇鳞的大小来判断,这条蛇至少已有五百年的修为,看来,此次她的对手,是一条善于操控凶尸的蛇妖。
估计是白潋将力量注入到那蛇妖体内,让它帮马秋阳做事。
一定要将这条蛇妖揪出来。
白夏拿着鳞片,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还举着断刀,保持着防御姿势的红衣衙役。
“最近衙门有没有新来的人?”她问道。
此时,这红衣衙役对白夏已经完全没了防备,他赶紧收回刀,摇了摇头道:“并无新来者,衙门的人已有近半年无变动了。”
白夏略一思索后,继续问道:“那有没有人突然和马秋阳走得很近?或是有人的表现和之前判若两人?”
但领头衙役再度摇头否认。
“那马秋阳呢?他今天的行为举止有什么不同吗?”
“没有,都和往常一样。”领头衙役不知道白夏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但还是一一老实回答。
白夏陷入沉思,根据目前所掌握的线索,还无法推测出蛇妖究竟隐藏在何处,敌在暗她在明,情况对她不利。
但这处境却反倒让她兴奋起来。
思考了一会儿后,她再次向红衣衙役提问:“你们是在哪里碰到这几个村民的?”
“今天一早,这几个村民和那个道士就慌慌张张来到衙门,说村中有个叫叶白夏的妖孽杀人,于是县令大人就派我们来捉拿。”
白夏听后,眼睛微眯:“果然还有后招,我没猜错的话,那几个人是一路嚷嚷着过来的吧?故意让镇上其他人都能听见此事。”
红衣衙役仔细回想,发现正如白夏所说,那些村民这一路上一直大声哭嚎,反复说“叶白夏这个妖孽,杀光了我们村的人啊!”
估计现在,镇上已经传遍白夏屠村的消息了。
红衣衙役也想明白了这几具凶尸的目的,他立刻向白夏揖了揖道:“叶姑娘请放心,在下回到镇上后,会向县令大人禀告实情,还叶姑娘一个清白。”
“你当真觉得你能还我清白吗?”白夏黑眸中闪过若有似无的笑意:“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马秋阳派你们来,就没打算让你们活下去。”
红衣衙役脸上满是震惊,但他很快就连连摇头:“叶姑娘此话怎讲?马大人平时待我们都极好,怎么会想要我们的命呢?”
“你仔细想想,如果我当真是屠村的妖孽,你和你那几个三脚猫功夫的手下过来,是不是送死?”白夏的视线扫过那几个被吓到面色惨白的蓝衣衙役。
蓝衣衙役们内心:你礼貌吗?
红衣衙役则微微低头,陷入了沉思,当时他没有多想,可现在被白夏这么一提醒,他便想起了这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衙役又不不会法术,为什么要派他们来抓捕屠村的妖孽?
白夏见他眼中的松动越来越明显,继续道:“不过这还不是重点,因为马秋阳他知道,我肯定不会杀你们,但是,我也肯定不会自愿受冤,跟你们一同回衙门。那你觉得,在你们空手而归的路上,会发生何事呢?”
红衣衙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叶姑娘的意思是,回去的路上,这几具凶尸就会对我们下手?”
“没错,操控凶尸行动,是要耗费法力的,凶尸的操控者,总不会这么无聊,浪费法力控制这这些凶尸跟着你们,只是为了一路哭哭啼啼给你们装可怜吧?”
白夏颠了颠手中的蛇鳞,继续道:“按照我的推断,在我走后,这几具凶尸就会在这个村子里对你们动手,杀死你们,然后再故技重施,返回镇上,大肆宣扬我杀了前来追捕我的衙役。”
红衣衙役听到这里,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密密的汗珠:“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它们要这么做?”
“为了让我树敌,既然我‘杀了’你们,你们的家人肯定会想要报复我。”白夏的视线淡淡扫过红衣衙役腰间挂着的玉佩:“尤其是你这个的带头的,你的家人身份不简单吧?”
“我,我的家人?”
“没错,你一定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少爷出来体验生活了。你的右手指腹和手掌有老茧,但左手皮肤细腻,说明你平时除了练剑,不用做什么重活粗活。还有,你明明是衙役,但却皮肤白皙,估计是因为平常一些跑腿的活,都由你的下人们帮你干了吧?你一个衙役头子,却过得养尊处优的,怎么想,身份都不会简单。”
红衣衙役听了白夏的分析后,脸瞬间涨得通红,白夏猜得没错,他其实是邻镇张员外的独子张景山,员外虽然没什么实权,但家里的钱可是多到花不完。
张景山自幼酷爱习武,无奈天赋不高,也考不上武状元。为了过瘾,他便来到这邻镇当了个衙役,而现在跟在他身后的这群蓝衣衙役,其中有不少都是他家中会些拳脚功夫的家丁,受了张员外的吩咐,特来保护自家少爷的。
张景山自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但其实,白夏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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