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久说话时,目光始终在何宇辰的身上,在她的眼里,无垢便是全部。
“那你不顾性命救我,与桑邑为敌也是因为喜欢?”何宇辰脑海里全是黎婉晴为自己挡下致命攻击的那一幕,他始终无法相信,这世上真会有人为了他人舍弃自己的性命。
“主人的问题好生奇怪,若那时被攻击的是鸢久,主人难道会坐视不理吗?”鸢久说道,主人素来菩萨心肠,所救之人数不胜数,怎会问出这样奇怪的问题?
被鸢久这么一问,何宇辰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在他的人生里,只有活着和获得力量两件事,至于其他,他从未想过,也从未做过,无关的人对他而言可有可无,甚至连他们的性命也无足轻重。
若是他,根本不会为之所动。
可奈何,他现在的模样是无垢,在这小狐狸的眼里,也只是她最喜欢的主人。
“当然会救,你可是我最喜欢的鸢久。”何宇辰继续模仿着无垢的样子答道,对他而言,这样温柔的表情已经是最大的努力了。
他需要这只小狐狸的身体,因此在他夺取她身体之前,绝对不能让她发现自己不是无垢。
听到这话,鸢久似乎还有些疑惑,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但很快便恢复了刚才的精神气,她拿起刚才摘回来的果子放在何宇辰的手里道:“这是我从山上采回来的果子,可甜了!主人尝尝!”
何宇辰接过果子,尝了一口,果子酸涩难食,当真与甜沾不上边,这小狐狸怕是摘果子时根本没尝过。
“你不吃吗?”何宇辰见鸢久一直盯着自己吃,自己也不动,有些疑惑。
鸢久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狰昶族的人不吃寻常的食物。”
“原来如此。”何宇辰也没有再多问,继续吃起了那难吃的果子,毕竟这里好像除了药材也没有其他食物了。
“对了主人,那日你为何会被桑邑他们一行人围攻?”鸢久问道:“我看桑邑他也并不像坏人,为何会对主人出手?”
“他偷了我的宝物,还妄图当做自己的东西,被发现后恼羞成怒便要杀了我。”何宇辰编了一个半真半假的理由。
“是那两把赤红色的刀吗?我看桑邑他之前还没有。”
“没错。”
“哼,想不到桑邑那个家伙是这种人,主人你别害怕,我一定帮你把东西夺回来!”鸢久认真的说道,想必是完全信了他的话。
“不必了,丢了便丢了吧,也不是什么重要之物。”如今他更在意的还是桑邑身上那诡异的力量,那日他用魂力强行驱使死魂器,本以为这世上不该再有什么力量能与之相抗衡,可结果,桑邑握住那两把赤铜刀的一刹那,他感受到一股极纯正的魂力,那股力量与他所用的至阴之力相反,是一股灼热的至阳之力,如熔岩般灼热,那火焰抵消掉了他的火焰。
何宇辰自幼就吸食死魂的至阴之力,身体早已适应了阴气的寒冷,就算是驱使死魂力点燃自己的魂来驱动死魂器,那火焰也是阴寒之火,但桑邑的不同,他身体里爆发出来的那股力量,至阳至热,仿佛能融化一切寒冰,简直像是专门用来克制自己一样。
或许一开始他就想错了,桑邑并非是用了什么方法操纵死魂器,而是他身上的这股至阳的魂力抵消了死魂器上至阴的力量,使得死魂器不得不听命于他。
“对了,主人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鸢久从掏出了一枚黑漆漆的盒子,递给了他。
何宇辰拿着盒子,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六角古铜盒吗?怎么会在鸢久手里。
“我看这盒子很好看,就送给主人了。”
小狐狸似乎根本不知道这盒子有多厉害,不然怎么会如此轻易的便将它赠予他人。
“你这盒子从何而来?”何宇辰问道。
“在救主人前,我偶然遇到了我的族人,就是我之前跟主人你说过的猫儿和猫儿爷爷,他们去了泷山,偶然寻得了这盒子,本以为里面封存了猫儿父母的魂,却发现这盒子好像只是个普通的器物,没有附魂的能力,鸢久看它好看,便将盒子讨要了过来。”鸢久解释道。
听了这话,何宇辰不由的露出了笑容,没想到这盒子终究还是落在了他的手里,只是不知这桑邑究竟是怎么把这盒子弄丢的,竟还跑到了狰昶族人的手里。
“主人还记得猫儿吗,她是鸢久的好朋友!”鸢久继续说道。
“记得,当然记得。”何宇辰回过神,敷衍了几句,他看着手中的盒子,一时有些失神,难不成刚才自己不能驱动赤铜环,是因为这盒子的关系?
鸢久还在继续说着关于猫儿的事,可何宇辰一句也听不进去,他将盒子收好,接着又暗自驱动了赤铜环,想要再试一次,果真,那股抵消赤铜环的力量就是从这盒子上来的。
难不成这黎追之魂也跟着这赤铜盒来到了鸢久的身边?
看来,想要夺取鸢久的身体,似乎要比想象的更难,不能用赤铜环的力量,那就只能想其他的办法了。
他的时间,不多了。
而另一边,在小镇里,桑邑他们一行人也受了伤,修养了几日后,也总算恢复了一些。
鸢久屋子里躺着的那五个人也醒了过来,只是他们醒后,一直对桑邑他们保持着警惕,哪怕明知道是桑邑救了他们,可态度依然冷冰冰的,就连碰面都不说一句话。
桑邑特地去问过他们的身份,可他们却不愿透露分毫,人人闭口不言。为了保险起见,江悠让老鱼和勾子他们看着这五个人,以防有什么意外发生。
自从桑邑将那两把赤铜刀带在身边后,老鱼他们四个就一直与桑邑保持着距离,尤其是夜行衣,自从那日他们与何宇辰交手后,夜行衣老李就一直看桑邑不大顺眼,哪怕那天他已经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老李的态度依然没有多少转变。
这不,桑邑刚从外面回来,就被老李又带出了屋子,说有事要单独问他。
屋外,老李的态度并不友善,连一直藏在身上的软剑都抽了出来,板着脸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李,你这是要做什么?”桑邑看着老李手中的软剑,分明是要强行逼问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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