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蕊珠气冲斗牛般走了,独留白芨坐在茶台前。
“松月。”
他一声轻唤,一个身穿侍卫服的男人出现。
“替我回一趟师门,将师父密室里的回颜草拿过来。”
松月:“……”
说是拿,实则是偷,太子殿下你可真有胆,那可是门主的心头宝啊。
白芨深呼吸一口气,就在方才,得知文蕊珠自毁容颜的瞬间,脑海里涌出的东西几乎要炸开。
他看到前世那些朦朦胧胧的记忆就像是忽然炸开的气泡清晰的呈现在他眼前。
他看到文蕊珠为了保护他与丞相争执,为他生儿育女,为他谋求生路,便是死也死在他前面,替他挡了无数冷嘲热讽。
原来他……真的欠她很多。
七年,他忘记了整整七年,他们本就是亲人。
原以为只是牵肠挂肚放不下,不料竟是刻骨铭心。
“驾!”
马鞭响起,马车缓缓前行,渐渐看不到酒楼的影子。
文蕊珠今日出门只带了碧桃,便是为了给车夫机会:“今日不逛街了,去灵安寺。”
车夫一愣:“二小姐说去哪里?”
碧桃大声道:“灵安寺,小姐要去祈福。”
车夫:“是!”
看着马车缓缓驶出西市,看着窗外越来越偏僻,文蕊珠端正的坐着,已经获得白芨的怜悯之心,她自信白芨会配合她行事。
她打听到今日独孤朗会陪伴母亲到灵安寺还愿,只要周氏的人敢在半路动手,她便能逃到灵安寺求府尹大人庇护。
只要白芨能拖住周氏的人片刻,她便能将周氏的人送去府尹衙门。
如此一来周氏被查,她便可以将周氏的秘密告诉独孤朗。
她查不到的东西,独孤朗会帮她查。
一但周氏私通的事过了公堂,便是丞相也保不住她。
然而想法很顺畅,现实却很绝望。
车身轻轻一晃,马车里瞬间多了个人,文蕊珠一愣,看清来人她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这么快便来了?”
“你想对付周氏的人,何需以身犯险,你回去,一切交给我。”
文蕊珠:“……这是我的事,我与你只是合作,你别做多余的事,我心里有数。”
这人怎么像是她爹一样要对她的事大包大揽?
“惊风,送文小姐回府。”他没有回应文蕊珠,而是霸道地做了主,朝外面吩咐一句。
“是,主人。”
回答白芨的是车夫,却不是文蕊珠的车夫,而是凤凰山上那个为白芨赶车的车夫。
原来他叫惊风。
不,这不是重点,文蕊珠双眼圆瞪:“白芨,你做了什么,我的车夫呢?”
“他已经死了。”
“什么?”
文蕊珠震惊,车夫是什么时候被偷换的,她竟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想起了什么,她猛然道:“随行的四个护卫呢?”
“也死了。”白芨像是拂去一粒微尘般轻轻拂袖,那淡然的语气不像是杀了人,倒像是杀了四只鸡。
事情正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文蕊珠不敢去想,府里忽然失踪几个人所造成的影响。
她只想尽快摆脱眼前霸道的男人。
为什么,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白芨像是受刺激般性情大变?
难道就因为自己毁了容?
“我的方法可以让他们死得其所,你为什么要打乱我的计划?”文蕊珠平心静气,试图说服白芨。
“用抹黑文家的方式除掉周氏,惊动官府,太过凶险,若文家名声有损,对你不利。”白芨振振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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