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董大公子最初是很爱你堂姐的,温柔体贴,关怀备至,除了……所以董老爷和董夫人对你堂姐十分纵容。”
“你堂姐大抵也是难过了一阵子的,听闻三年前,你堂姐日日以泪洗面,菡萏院的侍女换了一批又一批,后来她认命了,他们才走到如今这般……宛若对食夫妻的相处方式。”
“对食……”文蕊珠替堂姐不值:“我文家清清白白的姑娘,为何要承受这等无妄之灾和难以启齿的屈辱。”
她眼圈通红,定了定心,双手握着太子殿下胳膊,伤感道:“这是文家唯一对我好的姐姐了。”
不曾想竟是如此遭遇。
太子见她愤怒怨憎,感同身受,宽慰道:“别生气了,你最在意堂姐的事,我将此事告诉你,是想让你知道堂姐和董大公子之间的相处为何这般奇怪。”
“姐姐怎么那么死心眼,还爱着他,若是我……”
太子殿下眼神动了动,饶有兴致问:“若是你,你会如何?”
文蕊珠表情决绝:“若是我,无论外面如何骂我,我也要和离。”
太子殿下忽然很庆幸他前世只是坏了脑子,身体还好。
很快他的心情又沉重起来,压低声音问:“若我不能人道呢?你会如何?”
文蕊珠正恨得咬牙切齿忽然听到这声试探的问,文蕊珠没好气瞪他一眼,气鼓鼓的不说话。
太子殿下不依不饶:“说说看?若我不能人道,你会踹开我吗?”
不得不说踹这一个字用的十分灵性,文蕊珠现在就想踹他。
太子殿下钻入死胡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她,霸道中又多了些怯怯的小心翼翼。
话题已经跑偏了,文蕊珠看着太子那殷切的俊脸,拼命思索着话题是从什么时候跑偏的。
“珠儿……你会离开我吗?”
这人这么执着的吗?
文蕊珠陷入沉思,她真不知道事到临头她会怎么抉择。
当初嫁给傻帝她没得选,被迫勾引他为他生孩子她也没得选。
那他如果不能人道呢?
又傻又不能传宗接代的太子怎么能当皇帝,或许他们就遇不到了。
呃……不对,如果遇到的话她也没得选。
不对不对,她们现在相爱了,他若不能人道……
文蕊珠脸红似血,手指头都泛着晶莹的红润。
文蕊珠心里第一个念头是:多备几个角先生吧。
随后她十分唾弃自己的流氓,于是瞪了他一眼:“若你不能人道,咱们不必铲除董家了,因为无法传宗接代的皇子不能当皇帝。”
她故作沉稳的分析,看着微微发呆的太子殿下十分霸道道:“我只能勉为其难把你掳走,你就跟我归隐山林吧。”
太子殿下眼睛亮如星辰,抱着文蕊珠亲了又亲。
将文蕊珠心头的羞赧和外强中干的霸道全都吻去,他道:“求之不得。”
他也想多备一些角先生。
文蕊珠嫌弃的推开他,擦干脸上的口水,长叹一声,忧心忡忡:“哎……”
太子殿下又亲了亲她,知道她忧心什么,保证道:“别担心,事情查的差不多了,我会救你堂姐。”
文蕊珠一愣:“查的差不多了?”
她感觉啥都没干怎么就查的差不多了?
太子殿下点点头:“多亏了这些花提示,还有你的玄鸟帮忙,虽是狡兔三窟,却已查清,现在只剩这本账册的内容不知何意,我们设个局,先拿掉董家,随后那些与荣王有牵扯的变回陆陆续续浮出水面。”
文蕊珠心猛地揪起:“什么局,能不能让堂姐全身而退?”
太子殿下神色莫测:“你想要怎样的全身而退?”
文蕊珠有些痴心妄想道:“忘掉一切,平安回家。”
太子殿下默然。
紧接着,两人便坐在百花阁正脊上,就如何救出文书兰和如何套出证据而进行了长时间的商量和探讨。
文蕊珠觉得太子殿下对她毫无隐瞒,甚至身体力行的表达着希望自己能参与朝政,并在他失魂症发作的时候能替他稳定局势的意思。
文蕊珠心里甜滋滋的说不出的甜。
他说“我的就是你的。”是当真的。
幸福的情绪感染着她,因此她原谅了太子殿下这次让她出丑的行为。
接下来的几天,文蕊珠天天都去菡萏院与堂姐谈心,两人总是说起小时候,文蕊珠还特意寻到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讨堂姐欢心。
自此,堂姐每日爱不释手,文蕊珠看着猫儿在堂姐怀里蹭来蹭去,又乖巧又粘人,心里也莫名跟着开心。
而每次她来堂姐处,没坐多久,董大公子必然来到,一双眼睛在文蕊珠身上盯着。
自从知道董大公子不能人道后,她就再也无法直视董大公子了。
文书兰看在眼里,这屋里的两个人,一个是她夫君,一个是她妹妹。
夫君眼睛像是长在妹妹身上,让文书兰很不舒服,妹妹神色躲闪更像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文书兰观察了几天,心沉入海底。
心中无数苦水肆无忌惮的流淌,晚上她更加柔顺服帖。
然而每天见到文蕊珠,她的夫君还是会用一种奇异的光芒打量着,眼中有欣赏,有玩味,还有跃跃欲试的兴奋。
她的妹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枯瘦蜡黄的小丫头了,腰肢柔软,身材丰腴,脸色光泽滑润,便是那遮挡着伤疤的面具也透着无比惊艳的魅惑。
她的妹妹长大了。
当着夫君的面,文书兰对文蕊珠道:“明日就是老爷生日了,妹妹这几天住的可好?”
她发现自己一开口就有些生硬客气,淡淡的疏离感让她心中自责难受。
她不该对妹妹如此戒备的。
文蕊珠愣了愣,她感受到这些天堂姐对自己的态度不像之前那般亲密,不知道是不是被催生的原因,想了想,文蕊珠笑着道:“姐姐将我照顾的很好,姐姐这几天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拉着文书兰的手,文蕊珠关心道:“这些日子忙着给董大人操持寿宴,还要抽空陪我,是不是累着了?”
“家里徐珍大夫的医术很好,我让他过来给姐姐看看吧。”
文书兰表情微怔,心里更加自责自己小心眼。
文书兰:“我没事,就是怕你天天待在院里憋坏了,阿爵也没来找你,你想他吗?”
文蕊珠心里“咯噔”一下,为何从堂姐口中听出赶她走的意思?
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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