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后宫里的流言蜚语(1 / 1)

太子殿下小心翼翼将红豆放在随身佩戴的香囊里,诧异看一眼兴致勃勃的皇帝,桃花眼一挑,眼尾尽是调侃:“我说您这几日怎么有空在御书房陪我,原来是被母后赶出来了。”

皇帝皱眉:“有你这么调侃亲爹的吗?”

“也没您这么打听儿子与姑娘家私情的。”太子殿下将皇帝微恼的话撅了回去。

没见过这么当爹的,这种事也问,不嫌害臊。

皇帝似乎有些垂头丧气,瞧那模样像是被遗忘的空巢老人:“我是不是很失败。”

是我而不是朕。

堂堂一国之君,实行仁政,有手腕也有魄力,将一个风雨飘摇,九国觊觎的九黎扛了起来,偏偏在情之一事上,活脱脱就是个民间怕老婆的妻管严。

被皇后掐的死死的,一言难尽。

太子殿下心中腹诽片刻终是不忍,重新坐回皇帝脚边,慵倦的疲惫使他像是无骨一般,后脑勺靠着皇帝膝盖,违心安慰道:“父皇这样的也挺好,听闻父皇年轻时也是诗画双绝,为母后描眉梳妆的事也常做,怎么现在反倒沉闷起来?”

“大人的事你别管。”皇帝眼底晦暗。

他没得罪皇后,什么事都顺着她的性子来,自从儿子遇刺之后皇后就对他冷淡起来,他也不知道皇后怎么了,头疼。

“行吧,不掺和你们大人的事。”太子殿下捻起柳叶在鼻间嗅了嗅,一股清香的草香味,他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

“羽奴,折柳。”太子殿下缓缓解释道:“父皇可把羽奴当做飞鸽,传书之用,折柳素有寄相思之意,而柳叶……父皇可听说过有一种纸,名为柳叶笺,与花笺齐名乃少年少女怀春时表露真心所用,花笺为女用,柳叶笺为男用,所以……她让神鸟鵸鵌送来柳叶,便是让我写情书。”

太子殿下抬头看向表情怔怔的皇帝,笑了笑道:“父皇可懂了?”

那双桃花眼抬起来的时候,盛满了情意,皇帝瞅了一眼自己儿子那宛若被狐狸精勾去了魂般傻笑的模样,只觉得没眼看。

皇帝闭了闭眼,膝盖动了动将太子脑袋推开诧异道:“你倒教训起朕来了,这些日子宫里传的沸沸扬扬,说丞相府嫡女无品无貌,无德无能,整日里就知道去街市茶楼听折子戏,粗鄙不堪,大字都不一定认识几个,没想到还懂这些。”

太子殿下惊坐起身:“嗯?”

他看向皇帝:“宫里?都传到父皇耳朵里了?”

英俊少年沉了脸,寒声道:“珠儿便是毁了容,幼年失恃,性子怪了些,也是丞相府嫡女,丞相府出了两个六元及第的状元,怎会粗鄙不堪,大字不识,她是世间最温柔善良,聪敏坚毅的女子,是谁敢这般羞辱她!”

不用想,也是那些见不得他跟文蕊珠相识的人。

别人听到无所谓,太子不允许皇后听到这些流言蜚语,他日后是要娶文蕊珠的,怎能让皇后对文蕊珠有不好的印象。

太子殿下眼中血丝本就明显,此时愤怒又添戾色,他抬眸看向皇帝的时候桃花眼里凶光闪烁。

皇帝被这宛若野兽般的目光震了震,知道儿子是认准了文家嫡女,已经将人护起来,甚至成了谁都不能动的逆鳞。

“朕会让刘琢处置了那些人。”

“儿子亲自去。”太子殿下转身就走,他要撕了那些人胡说八道的嘴。

皇帝看着儿子风风火火的背影:“你不去相府?”

“不去,珠儿不方便见我,母后的赏花宴就在十天后,那时再见不迟,父皇,我的心思你都知道,太子妃这件事上,你可不能敷衍我。”

“敷衍了又如何?”居然不是不想去,而是人家不方便见他,皇帝心中有些酸涩,这就是他教养出来的太子?他还知不知道他是太子?

太子殿下“哼”了一声道:“那您就没有儿子了。”

皇帝拿起手中茶盏就往太子殿下身上砸:“混账。”

太子殿下早就没影了。

走进来的刘公公看了眼支离破碎的螭龙镂金杯,蹲下身来一边捡拾碎片一边禀报道:“皇上,太后请您去长寿宫一趟,宁诚郡王妃和成国公夫人递了牌子入宫,正在太后那里哭诉,恰巧荣王进宫,为宁诚郡王和成国公求情,太后身边的福海公公说,若陛下不去,太后就直接过来了。”

“荣王不是还在禁足吗?怎么出来了?”

刘公公默了默,试探着道:“是皇后懿旨,令他入宫商量赏花宴事宜,荣王出来后在中宫坐了会儿,就去给太后请安,并未私自见过其他人,皇上您要去吗?”

皇帝扯下腕间佛珠放在手心里捻了捻,似乎怕自己动怒般平心静气片刻道:“走,朕倒要看看,他们又想唱什么戏。”

走出御书房,皇帝问身旁的刘公公:“刘琢,你说荣王跟皇后是不是走得太近了?”

刘公公吓了一跳:“这……奴婢……”

这话他哪敢乱说。

“罢了,许是朕多想了。”

……

文蕊珠看着鵸鵌送来的信,偷偷摸摸揣在怀中,趁堂姐累倒休息的空隙,将信封打开仔细看。

看完之后面红心跳地又装起来,做贼似的贴身藏着,准备晚上再给堂姐看。

碧桃瞧她模样,端来一盆凉水,拧干脸帕递给她,有些吃惊道:“没想到小姐在武学上也很有天份,大小姐这两日因为练武浑身酸疼,您却像没事人一般。”

文蕊珠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正想说你呢,和露还知道跟着学两招,偏你听到练武就跑个没影,你这懒丫头。”

碧桃素来稳重,这段时间又将李嬷嬷的处事规矩学了个彻底,越发老成持重了,此时却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她才不学武功呢。

“行了,不逼你,哥哥特意找来的女教习,你不想学还可以不学,我却不得不学。”

文蕊珠凤眼中尽是羡慕。

碧桃放下心来,缓缓松了口气。

文蕊珠便问:“那媒人的事说得怎么样了?”

她这几天足不出门,自从哥哥给她算命之后,不再阻止她喜欢太子殿下,但却要她发愤图强,必须练武保护自己,耳提面命宛若谆谆教诲的老父亲。

甚至每天晚上都会在教习师傅离开后,亲自过问文蕊珠学了什么,练了什么,还要检查课业。

文蕊珠苦不堪言。

但在教习师傅的训练下,堂姐虽累却渐渐放下了心结,哥哥也老怀大慰,她就是再累也得咬牙学下去。

想想从前被打骂折辱的日子,那么难熬都熬过来了,如今锦衣玉食,只是练武而已,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听说定了人家了,城西杨柳巷乡绅李家的嫡女,双十年华,三老爷亲自过目的,听说人长得极美,三老爷很满意。”

文蕊珠一愣:“长得极美?二十岁了还没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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