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回答文蕊珠道:“最近家中兄长给我请了个教习师傅教我练武,因是初学对江湖十分向往,又听闻城主夫人曾是江湖侠女,这才讨教一二,请城主夫人指点内功心法。”
“心法?讨论武功为何要在床上?”
文蕊珠挑挑眉,理所当然道:“不上床怎么传功?”
城主大人:“……”
他一脸震惊的想,这是什么修炼之法,难道他所修炼的功法都是错的吗?
这文小姐果然是初学,武功一窍不通,居然想捡现成的内力。
他忽然有些心疼夫人,原来方才夫人那般心不在焉是传功累的。
满心怒气散了个干干净净。
他试探的走进华庭,满脸心疼地拉着夫人的手,又心疼又关心又温柔的问:“还疼吗?”
城主夫人抽开了自己的手。
文蕊珠翻了个白眼:“打你一巴掌,你说疼不疼?”
城主大人默然。
“我错了,方才是我太冲动,以为……”
城主夫人撇过脸去不看他,稀疏的阳光透过庭中桂花树叶洒在他脸上,透着些斑驳绮丽的美。
然而她的眼神却越来越坚定。
片刻之后,护卫和碧桃回来,他们却并没有把人带来。
文蕊珠问碧桃:“他们人呢?”
碧桃道:“先生把心爱的箜篌送给了褚良先生,两位先生正在房中畅谈琴艺,褚良先生眼睛不适,不便见过贵人,便推辞了。”
城主大人狐疑看向自己的护卫,投去问询的目光。
护卫点点头,十分惋惜道:“可惜褚良先生是个瞎子,大人若我要见他,我这就把他带来。”
“瞎子?”城主大人朝护卫摆摆手:“算了,他是文小姐的客人,你吩咐下去好生服侍不可怠慢。”
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城主大人彻底放下心来,他不曾见过褚良的风姿,只以为瞎子都生的奇丑无比,夫人怎会喜欢。
他豁然朗笑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开怀,城主夫人却满脸凄然,叹了口气。
他总是这样,打了人,认个错,下次继续怀疑她打她,将所有的不满和怒气全都撒在她身上。
这就是风家将她卖给城主大人的代价。
若只是她受伤倒也罢了,可如今风家已被城主大人蚕食殆尽。
她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意义了。
起身,在成熟大人的朗笑声中,他朝文蕊珠点了点头离开这间院子。
无他,她实在不想再看到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连忙追了出去。
文蕊珠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摇摇头,随后她直接去太子殿下所住的房间。
委屈太子殿下住在杂乱无人的下人房,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环境虽然差强人意,里面传出的阵阵奏琴声却格外高雅,有种陋室仙境的感觉。
此处没有院墙,太子殿下和褚良搬了个凳子就坐在门外,一个手持折扇轻轻摇晃着,闭着眼睛眉目舒展的宛若打着节拍,很是惬意享受的样子。
另一个则是抱着箜篌,随心奏一曲高山流水遇知音。
文蕊珠走到两人身旁,曲子恰巧停下。
“啪啪啪啪……”
文蕊珠拍手,一边拍一边道:“这箜篌十分难奏,没想到先生竟也会,不愧是誉满天下的琴师乐师。”
褚良放开箜篌道:“这还多亏羽奴先生教导有方。”
太子殿下亲自给文蕊珠搬来凳子道:“你倒是眼光不错,随便看上个琴师便有如此高超的技艺,不如把他让给我吧。”
文蕊珠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给,你们一家子都是高手,听闻你师父的琴曲音波功更是名动天下,你就别跟我抢了。”
文蕊珠看了一眼太子殿下搬来的凳子,绕过后坐在箜篌前:“不知你的箜篌有没有得老先生真传,也教教我如何?”
太子殿下坐在他身边,暧昧点点头:“好啊,我最喜欢教美人了。”
褚良站在一旁,脸色黑了黑。
太子殿下浑然不觉自己说了什么让人误会的话,拉着文蕊珠的手拨了一个音。
“铮……”
本应该是空灵的琴声,这骤然出现了如刀锋般的铮鸣。
一股肉眼可见的风刃切断了空气,将一片飘散的树叶悄无声息截断。
文蕊珠拍拍手道:“厉害。”
太子殿下拉她起身道:“别卖乖啦,我已经看过了,没有人监视我们。”
“哗啦啦”神鸟鵸鵌落在文蕊珠肩膀,张开一只翅膀隔开文蕊珠和太子殿下相互凝视的脸。
太子殿下脸色臭臭的:“你走开。”
“你走开,你走开,文笈是老子的,文笈是老子的。”
“啪”神鸟鵸鵌被拍飞,太子殿下道:“你个扁毛畜生,你是哪个的老子,信不信我炖了你。”
“你不敢,你不敢,傻子,傻子!”
文蕊珠顺了顺鵸鵌的毛道:“这次多亏你传信,多谢你了,回头赏你两块肉,去玩吧。”
鵸鵌临走时,朝太子殿下的方向抬了抬脚,试图用自己那三寸长的小短腿踢人。
太子殿下抬了抬手,那模样像是要再次将鵸鵌扇飞。
鵸鵌叽叽喳喳叫着飞走。
文蕊珠瞪了一眼太子殿下:“你是小孩子吗?居然跟一只鸟置气,而且你从前很喜欢鵸鵌的,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闹得这样僵。”
抬起的手挠挠头,太子殿下道:“鸟类太记仇,我不就是那日刺了它一剑,最近又……”
怪他自己手贱,让这本就对他芥蒂的畜生记仇了。
亏前世他对它那么好,什么新鲜谷子都给它吃。
“等等?它吃肉?”
“嗯,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鵸鵌喜欢吃肉,其中以牛肉羊肉为最爱。”
“怎,怎么发现的?”
“它偷吃玄鸟宝宝的口粮。”想到这里文蕊珠愤怒不已。
在董家的时候明明让鵸鵌帮玄鸟奶孩子,谁知这厮却中饱私囊,那小玄鸟饿得皮包骨头。
她面对玄鸟妈妈的控诉,赔礼道歉了好久。
太子殿下恍然,前世鵸鵌从未离开过牢笼,难怪前世他不知道鵸鵌还有此爱好。
也难怪鵸鵌会仇视他,他让他吃了整整七年的豆子……
两人同时看向飞远的鵸鵌,双眼四目全是指责。
鵸鵌在高空中,翅膀僵硬了一下,飞翔的姿势有些不稳。
站在一旁的褚良,沉默的站着,像是根被忘记的木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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