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夫人笃定道:“是人我不会看错的,这十五年来因见过无数次,因此我确定他会送东西和人下去。”
文蕊珠心道,看来那不仅是暗室那么简单,还可能是一个密道。
“惜我以前唾弃他的种种行为,每次见他偷偷摸摸我便离开,也因此从未看到过暗示的机关在哪里?”城主夫人歉意看向文蕊珠:“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文蕊珠:“夫人怎么知道我来是问你这些?”
城主夫人叹了口气:“你之所以过来见我应该是没有拿到足以扳倒他的证据,宫中之人可方便进来查探?”
“夫人真是聪慧,以您的聪明才智不该窝在这四方小院中。”感叹了一句,文蕊珠道:“宫中的人可以进来探查,但还需夫人帮忙。”
“我?”城主夫人诧异:“我虽有些武功傍身,却早已生疏,恐怕不便帮忙探暗室。”
文蕊珠见她所想竟然是亲自去探查暗室,不由感佩她的侠义和忠直。
群主夫人现在已经完全将自己摆在了与文蕊珠相同的战线上。
文蕊珠道:“夫人多虑了,无需夫人出面探差,夫人只需帮忙拖住常住大人片刻即可。”
城主夫人点点头,感激的看向文蕊珠:“谢谢你。”
城主夫人如此温厚,眼中的感激几乎溢出眼眶,文蕊珠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他虽然是真心想让,城主夫人和褚良幸福,但同时私下里也希望城主夫人能帮到太子殿下。
她原以为会遭遇些挫折,会费一番口舌,却没想到城主夫人如此真心实意与她站在同一战线。
“倒是我该谢谢城主夫人,有你帮忙查找证据一事将会非常顺利。”感激看了城主夫人一眼,文蕊珠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夫人,虽说城主大人之事与你无关,但你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城主大人的事势必会牵扯到你,在证据查出之前,夫人也要早做打算才是。”
“嗯!”
叹了口气,文蕊珠担心她还要提什么条件,连忙道:“夫人的儿子怕是无法全然脱身了。”
城主夫人眼神闪烁了一下,摇摇头道:“彬儿不是我的儿子。”
“嗯?”文蕊珠疑惑,可消息上明明说是你的嫡亲儿子啊。
“城主大人此前与一舞女厮混,他出生官宦人家,家里容不下这等丑事,便为他张罗婚事,也正是因为有这舞女怀孕事情在前,吴家才并未给求娶高门贵户家的女儿。”
“我家虽出身江湖草莽,却也算是名头响亮,吴家看中冯家的江湖地位和势力,这才许以重金聘我。”
“父亲贪财,又因我爱上的是一个琴师,便强行将我许配给吴金。”
城主夫人平铺直叙的话乍一听没有多少感情,然而这十五年中多少心酸苦楚恐怕也难以一一道出。
城主夫人是个,打碎牙齿和血吞的性子,不愿意将自己的伤心事和曾经受过的伤告诉别人,诉说心事,对于真心为她好的人来说,或许会得到安慰。
但是对外人来说,不过是看她笑话揭她疮疤罢了。
就连她自己的母亲,都会奚落她,她又何必将自己的伤疤给别人看,恶心到别人呢。
但不知为何,面对文蕊珠的时候,她的心里很温暖,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让你见笑了,我……许久不曾述说心事,我的这些经历对你来说或许还太早。”
文蕊珠那张稚嫩的脸,不曾经历过风霜和岁月摧残,定然难以理解她心里的苦楚。
文蕊珠却感同身受:“我能理解,并不是泛泛之言,我是有切身体会的,或许你觉得我小,但经历从来与年龄无关,希望你与我一样,后半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城主夫人惊讶于文蕊珠那宛若砂石砥砺般历经世事的沧桑,很违和,却很让人感同身受,很温暖人。
两人相视一笑,心与心的距离又近了一些。
文蕊珠又与她说了会儿话,约定了时间后,文蕊珠才离开。
文蕊珠把碧桃留下照顾她,然而刚走出房间,便看到吴金站在门外。
文蕊珠愣了愣,走到他身旁道:“城主大人何时来的?”
“刚刚。”吴金回复的很平静,看了一眼屋内,他意有所指道:“夫人似乎很喜欢你。”
文蕊珠挑眉:“难不成大人还在吃我的醋?”不可思议的笑了笑,文蕊珠煞有介事道:“先不论我和夫人的年纪相差多大,我乃是皇上钦定的太子妃,我有大好的前程,且太子殿下如今十分迷恋我,你觉得我和夫人会有这种可能吗?”
她的郑重让吴金惊讶,惊讶之后他摇头笑容苦涩,背脊忽然有些佝偻。
“本官没有那个意思。”
文蕊珠道:“本小姐知道。”
“她在我面前就像个木头人,不哭不闹也不爱笑,我从来都无法走进她的心。”
文蕊珠嗤之以鼻:“本小姐还从来不知道走进一个人的心是需要用拳头的。”
说着,她面色严厉起来:“你不配娶妻,也不配当人夫君,你是个自私的人只顾自己死活,因此你凉了夫人的心,十五年了,你竟将一切责任都推到夫人身上。”
摇摇头,她一脸嫌弃道:“我若是夫人的家人,说什么也要让夫人与你和离,不说了,越说越气,大人的答应我的黄金准备的怎么样了?”
豆蔻年华的小丫头满身脾气,到底是丞相府教养出来的嫡女,一举一动颇有大家风范,气势凌云,连他这个四品郡守都不放在眼里。
不与一个即将嫁给傻子的小丫头一般见识,吴金道:“奉劝小姐性子收敛些,小姐日后就嫁给的人是太子,太子虽心智不全,皇上皇后却容不得你嚣张。”
心里冷哼一下,太子是个傻子,未来能不能当太子还说不定呢。
“金子已经在准备了,我让我的人亲自去采,明日便能挖出来,后日经过第一遍提炼,正是质地最柔软的时候,小姐的心愿我满足了,小姐准备什么时候走?”
文蕊珠拧眉:“你还没说多少钱卖给我呢?”
吴金摆摆手道:“看在你替我哄夫人的份上,就算是本官夫妻二人送你的大婚礼物吧。”
“这怎么行?”文蕊珠坚决拒绝:“这么大一笔钱大人说送就送了?”
“况且我劝说夫人,本也不是为您说话,我巴不得夫人断舍离,与你……”
“给钱你便拿不到金子。”吴金忽然霸道。
文蕊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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