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笑,太子眼神轻蔑鄙夷:“知道我为什么特意换这身衣服吗?”
松月忍不住插嘴:“虚荣。”
文蕊珠玩味地摇摇头。
“也没错,孤确实虚荣。”瞥了松月一眼,太子目光柔柔落在文蕊珠脸上:“孤想告诉你,孤是属于你的,无论何种身份。”
睁大了眸子,文蕊珠错愕,这哪是虚荣啊,这自豪的炫耀,这分明是秀恩爱。
太子殿下这是要把文睿公主活生生气死啊。
捂住了脸,文蕊珠捞过鵸鵌的翅膀遮住了脸,不知为何,看到太子脸上的骄傲之色,她觉得臊得慌。
松月嘴角扯了扯,好心塞啊,师兄被哪个骚包顶替了吧。
“至于你,孤看一眼便觉得恶心,你多次欲害孤最心爱之人,你若死得快,孤会很遗憾。”
太子殿下心眼属实还没针眼大,这番言论将文睿公主震惊呆了。
“这世间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你既做了恶,必被报应,天不报,孤亲自来报。”
“你究竟想如何?”已知再无生机,文睿公主脸上再无血色:“至少,至少我还是天盛公主,你不杀我,还可以用我换取筹码。”
“公主刺杀孤,不知天盛会拿出什么筹码。”子朝陆峰摆摆手道:“废了她武功,挑了她手筋脚筋,看好了,孤等着。”
“我是公主,你不能废我武功,你欺人太甚,你,噗……”
被陆峰一掌劈头顶百会,文睿公主吐出一口血来,软倒在地,又刷刷两剑挑了她手筋脚筋,从此她便是废人一个,再也掀不起风浪。
等文睿公主被带下去了,文蕊珠才道:“城东玄风巷义庄,云妙姗召集圣教教徒聚首,正是围合聚歼的好时候,夫君要不要动手。”
叹了口气,太子殿下略有些挫败:“为夫我千辛万苦命人混入其中,并启用了埋藏多年的钉子方才得知此事,而夫人却只需瞬间。”
他挫败的很呐。
松月诧异挑眉:“哦?主母难道能掐会算?”
文蕊珠立刻敷衍:“那可不,我可是继承了母亲的衣钵,得道家传承,这点小事岂能算不出。”顿了顿,她询问太子:“夫君是怎么打算的?”
这“夫君”而字,有了个开头,自然而然便这么叫了,她从前是叫惯了的,倒也不觉得如何,只是前世今生毕竟不同,如今她每叫一次夫君,太子殿下的目光便会闪烁一下,闪在文蕊珠心头,就像深渊中骤然闪烁的明灯,耀眼而温暖。
“嗯,此事已透露给天盛使团,他们会帮忙处理,稍后由顺天府尹善后。”
“善后?夫君不想将他们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哪有物尽其用效果好,夫人就等着看吧,这个年,无论是天盛还是圣丰,都别想过好。”太子温柔高贵的桃花眼眯起,周身透着股子阴寒肃杀之气,朔朔北风呼啸,吹起千层雪,要将天地遮蔽。
“布局天下的大事我不懂,但我支持你。”有太子殿下在,文蕊珠实在懒得动脑子。
两人相视一笑,温馨无比,那窗台上的昙花,花苞饱满,将开未开,便是这等姿态也足以令人心生期待。
“咳咳,那我呢?”松月轻咳两声,屋内气氛暧昧,他坐立不安,想无视又无视不了,当真令人头大:“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属下先行告退。”
太子瞪了他一眼:“出去继续做出痴心太子妃的模样,一定要有伤神失恋之举,然后再慢慢消失吧。”
松月瞪大眼睛,默然片刻道:“原来属下竟只是个工具。”
“九黎与飘渺公子合作生意,利益往来,你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给予多多好处,终伤心而归,演好这场戏,你欠孤的钱,孤给你抹去利息。”
“属下遵命,方才属下说错了,师兄对我还是很好的,那属下告退。”说罢,他步履轻快离开了。
文蕊珠默然片刻道:“你不愿自己是飘渺公子的身份被人知晓?”
太子点点头,文蕊珠思忖道:“就目前形势来看,九黎国力低弱,难以支撑四面楚歌,且刚经历过银川之战,多增四小国纳入版图,急需时间休养生息,安内固民,抚慰民心。”
“因此,不可太冒尖,以求稳妥,因此你隐瞒飘渺公子的身份我也觉得颇好,但日后呢?”
瞧他那样子竟是永不想公布飘渺公子的身份。
太子殿下嘻嘻一笑,故作骄矜可爱道:“如果世人皆知,夫人在飘渺公子和无极太子中选择了孤这个傻太子,皆会赞夫人敦厚贤淑,忠君爱国,识大体。”
看出他眼中的沾沾自喜,文蕊珠嗔道:“世人怕是会骂我瞎,跟你一样是个傻子。”
收了嬉笑之色,太子殿下怅然道:“天下十国已去其四,九黎勉强跻身大国之列,看似光芒万丈,实则如临深渊如履薄冰,飘渺公子行商天下,只有隐藏身份,方可暗中周旋。”
从版图上来看,圣丰在北,天盛在西,大庆在南,大庆附属明与周在东,九黎却处在正中,虎狼环伺,确实不能掉以轻心。
文蕊珠握住他的手,抚平他紧皱的眉,柔声道:“别担心,无论如何,我都陪着你。”
“姐姐真好。”太子立刻不正经起来,无骨似得往文蕊珠身上栽,且顺带将文蕊珠肩头站着的鵸鵌推开老远。
“别闹。”没脾气的笑了笑,文蕊珠让人撤了饭菜,将他扶正了,也不斥责他,走到门前,看园中雪景。
院中碧桃正将一簸箕谷子玉米倒在青石地面上,霎那便有一群鸟儿蜂拥落下,疯狂啄食。
“你猜我刚听到了什么?”文蕊珠看着自己驯养的鸟儿,心中异常有安全感。
这些都是她的眼睛和耳朵,只要有鸟儿在,她便可万事逢凶化吉。
“嗯?”
“天盛皇室出事了,皇族皆感染了一种不知名的病,唯独被你放回去的七皇子安然无事,而他却被皇帝迁怒下狱,那柳微雨被传为妖孽,日日挂在菜市口经风吹日晒,百姓唾骂。”
眨眨眼,脸上带着笑意,文蕊珠好奇问:“你是不是知道这些,才对文睿公主如此不留情面。”
“夫人聪慧。”
他故意咬重夫人二字,眼尾勾着些许不满,文蕊珠心中一跳,这是不满自己的称呼了?
于是她忍笑道:“所以天盛发生的一切都是夫君的手笔喽?”顿了顿,文蕊珠声音略低沉了些:“天盛毕竟是先皇后娘家,你这么做不怕天下悠悠众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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