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行的马车刚进城门,就接到了木乙送来的消息,三皇子妃诸葛蓉已经被都军侯夫人晏氏和安定侯夫人明氏劝回了三皇子府。
接着,木乙又送来消息,安定侯夫人明氏和严二夫人让她即刻回府。
但是,顾锦行不管不顾地下令让马车直接驶去了画眉阁。
看着被砸碎的匾额,被推倒的货架,遍地狼藉的胭脂、香粉、香露,顾锦行的心里窜起腾腾的怒火。
画眉阁是她的心血,这些被糟蹋了的胭脂、香粉、香露都是她的心血!竟被一个像疯子一样的神经病女人全给毁了!这怎么可以!
顾锦行冷冷一笑,砸了她的铺子,难道就想全身而退?就想这样了事?门儿都没有!敢毁我的铺子,看我不扒下你一层皮来!
还有三皇子府和诸葛家,一个也别想逃!要怨就怨你们自己摊上了那样一个疯子!
顾锦行看着木凤:“去给我取笔墨和纸,我要写状纸!”
木凤也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跳,心中也很气愤。听了顾锦行的话,她毫不迟疑,很快就去把笔墨纸拿了过来。
顾锦行让木凤清扫出一小块地方,就地铺开纸张,提起笔,蘸上墨,跪在地上一气呵成。写完状纸之后,她又照着原样誊抄了十来份。
然后,顾锦行把写好的状纸一张张叠起来,交给木凤。
“取一张状纸递到京兆尹衙门,告三皇子妃诸葛蓉目无王法,仗势欺压百姓,肆意打砸商铺,毁人财产,要她当面赔罪,给予十倍赔偿!另外,把画眉阁所有损失列出清单,一并送过去。”
接着,顾锦行顿了顿,又说,“其余的状纸,你拿到茶楼、酒肆、戏楼,往人多的地方全部散发出去!那个疯子既然不想要名声,我就成全她!”
木凤雷厉风行,揣着状纸就先去了茶楼、戏楼、集市,把状纸往众人的面前一放。她甚至还特地去了一趟世家子弟、高门贵客汇聚的八珍楼,把状纸往那里也放了一份。
随后,木凤又去了一趟文宝斋,就是大皇子苍舒名下的那间铺子,这里读书人多,木凤也毫不犹豫地把状纸往这里放了两份。
揣着最后剩下的一份状纸,木凤来到京兆尹衙门。在衙门外,她提起鼓槌,“咚咚咚”地擂响大鼓,迅速将状纸递了进去!
京兆尹府尹莫隐已经得知了三皇子妃诸葛蓉打砸商铺之事。他原本想带人赶去铺子,只是碍于三皇子苍北,又想到苍北是德昭帝最看重的皇子,犹豫再三,决定佯作不知,静观其变。
但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苦主顾锦行会告状。此时接到状纸,看着状纸上那龙飞凤舞的笔墨,读着那言辞犀利、字字见血的语句,莫隐只觉得心惊肉跳,恨不得赶紧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
可是他能扔出去吗?他能视若无睹吗?他能把顾锦行叫来斥责一顿吗?当然不能!
因为他的手下人告诉他,顾锦行的状纸已经撒遍全城,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三皇子妃诸葛蓉仗势欺压凌辱百姓,肆意打砸商铺,毁人财产之事。
此事就算莫隐看在德昭帝的面子上,有心想替三皇子府捂住,只怕也捂不住了!
莫隐一阵头疼。他叫来心腹:“你分别去一趟容秀郡主府,欧阳七公子的别院,还有商郡王府,把顾锦行告状之事知会严四爷、欧阳七公子和商世子一声。”
顾锦行告状之事为何要知会严四爷?因为莫隐同严四爷有交情,而严四爷出自安定侯府。民女状告皇子妃,此事可大可小,况且此时又正值夺嫡风声正紧之时。
不论是为了保安定侯府,还是保顾锦行一命,还是出于私心为了保住自己的官帽,具有政治敏感性的莫隐心想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有必要告诉严允鹤一声。
欧阳澄溪同顾锦行有合作,两人名下有一个共同的铺子织锦坊,这是莫隐知道的。所以,这件事情也有必要让欧阳澄溪出手。只要欧阳澄溪能出手,他处理起来想必也会更容易一些。
至于商翟……想到自己替欧阳澄溪办的那些事,又想到欧阳澄溪同商翟的交情,莫隐的眼神在一时间晦暗不明。不管怎样,这件事得让商翟知道,否则,只怕他这个京兆尹府尹是做到头了!
而此时的三皇子府,诸葛蓉还沉浸在打砸了画眉阁之后,出了一口气的畅快之中,丝毫没有意识到危机已近,自己招惹到了什么!
三皇子苍北在得到秋嬷嬷让人送来的消息时,起初也根本没有当回事。毕竟,谁敢公然挑衅一个皇子?
更何况诸葛蓉的背后还有诸葛家和宫中的皇后,这层错综复杂的关系,就犹如一块屹立不倒的磐石,有谁会自不量力地以卵击石?
因此,当心腹幕僚把坊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关于诸葛蓉仗势欺压百姓,故意打砸商铺,毁人财产之事报到他的面前时,苍北这才慌了神。
他怒气冲冲地来到诸葛蓉的院子,不等诸葛蓉开口,就朝着诸葛蓉的脸上用力扇了一巴掌。
“贱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三皇子苍北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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