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佳慧不想赔银,而且她出来只带了五百两银票,也没有办法赔。
欧阳澄溪扬长而去后,场面继续僵持了一会儿,欧阳柘和玲珑阁的掌柜就把她们主仆一起送回到章府。
得知女儿在玲珑阁里为了一件首饰和明家二小姐起了争执,然后双方的丫鬟在打斗中,红玉失手撞倒店内的东西,导致损毁了十余件玉器,总共价值五千两银子。
如今,玲珑阁的掌柜带着自家女儿和丫鬟上门来讨要说法,索取赔偿,章夫人气得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快去,快去账房拿银子!赶紧把人打发走!叮嘱管家,此事万万不可告诉老夫人和老爷,都给我瞒住了!一定要死死地给我瞒住!”章夫人吩咐自己的心腹婆子。
她嫁进章家,虽是正房夫人,却一向不得夫君和婆母喜欢,如今膝下也只有章佳慧一个女儿。
章府后宅还有两房妾室,又各生了庶子庶女。姨娘和庶子、庶女都巴不得她和女儿有过失,好让章家休了她,让老夫人和老爷厌弃女儿。
不管女儿做了何事,就算再丢人,哪怕天塌下来,她也得帮女儿兜住!
心腹婆子急急忙忙往账房赶去。章夫人不放心,随后也追了上去。
“夫人,前些日子大小姐在账房陆续支了两千多两银子,为大小姐置办嫁妆又花去了三千多两银子,今日大小姐还拿走五百两,再加上府中各项用度,如今,账房里面只余二百两银子了。”管家苦着一张脸说。
“那其余的银票呢?那些银票去哪里了?”章夫人黑着一张脸,“这月初,我一共给你了一万八千两银票,让你存入公中。那些是所有铺子和庄子一年的收入。那些银票去了何处?”
“夫人,实不相瞒,你把银票拿给老奴之后,老夫人不知怎么得知了,让人来取走了八千多两,老爷也先后拿去了四千多两!”
“既然是老夫人和老爷从你这里拿走了银票,你怎么不去告诉我一声?你竟然不告诉我?!你……你怎么敢?!”章夫人气得两眼发黑。
章夫人一生气砸了账房,算盘、笔墨、账册等,被摔得遍地狼藉。
“夫人,玲珑阁的掌柜还在外面等着。”心腹婆子凑到章夫人的耳边小声道。
想到女儿,章夫人压抑下怒火,无可奈何道:“去,从我的私库里,把我的嫁妆银子都拿出来。另外,我那梳妆台上的妆匣里有一个夹层,我在里面放了一些银票,你都取出来。”
说完这句话后,章夫人浑身脱力,被两个大丫鬟合力扶了回去。
心腹婆子分别从章夫人的私库和妆匣里取出银票后,合在一起数了数,“夫人,银票够了,还有多的。”
“取五千两给玲珑阁的掌柜送去吧,赶紧打发走,把这件事给我捂住!”章夫人有气无力道。
但是,章佳慧和明竹君在玲珑阁里闹的动静那样大,何况看客里还有恨不得看章佳慧笑话的人。
再加上欧阳澄溪有意要给章佳慧一个教训,让欧阳柘直接把章佳慧主仆拎到了章府门前,也没让她们坐马车,所以,这件事怎么可能捂得住?!
不到两个时辰,这件事情就在京城里传开了,同时也传到了章府老夫人的耳中。
章家老夫人既不喜欢儿媳,也不喜欢这唯一的嫡孙女,当即就让章夫人和章佳慧去跪祠堂,抄经书。
工部尚书章大人回府后,得知事情的经过,又去祠堂指着妻女的鼻子大骂一通。
对于章家发生的事,以及外面传的那些话,明竹君无心理会。
第二日,用完早膳后,她就换上了那件绿色石榴花广袖裙,让松香给她梳了一个流云髻,戴上了在玲珑阁里买的绿松石耳坠,发髻上插着镶嵌绿松石的金簪,又戴上了那个金银丝缠枝珍珠项圈。
收拾妥当之后,她才又带着松香,坐上马车,前往益亲王府赴礼嘉郡主之约。
益亲王的生母是先帝的明妃,出自明家,也是安定侯夫人明氏和明家家主明弦意的亲姑母。因着这层关系,明家和益亲王府交好,两家的孩子也往来甚频。
礼嘉郡主是益亲王和益亲王妃的嫡幼女,年十五岁。益亲王妃人到中年才生下这个女儿,自然是百般珍爱。
明竹君和礼嘉郡主是堂姐妹的关系,性情也颇为投契。
明竹君走进益亲王府,先去拜见了益亲王妃。然后,益亲王妃让身边服侍的大丫鬟亲自把她送去宝璃院。
宝璃院是礼嘉郡主的住处。在王府中,除了王爷和王妃住的主院,就数宝璃院的面积最大,景致也最好。
宝璃院的丫鬟已经在院内的花棚架下铺设好桌椅,沏上了香茶,摆上了各式点心。
明竹君走进宝璃院,又意外地看见了严宝珠。只是,有一阵子没有见面,严宝珠看上去清减了不少,从前圆圆的脸蛋,如今下巴都变尖了,腰身也瘦了。
明竹君发现严宝珠的面色也不太好,双眼都有些发青,神情里竟流露出几分颓丧之气。
明竹君按下心中的疑惑,上前依次行礼,“礼嘉郡主!宝珠郡主!”
礼嘉郡主一把拉住她,“明姐姐,你来得正好,快给我们说说,昨日在玲珑阁里是怎么回事?”我今儿一早就听丫鬟说,你在玲珑阁里和那个章白莲打架了?”
提起这件事,礼嘉郡主竟然很兴奋,两眼晶亮,闪着好奇和八卦之光。
明竹君辩驳道:“我没有和章佳慧打架,是我的丫鬟松香和她的丫鬟红玉打了一架。”
“切,那还不一样!”礼嘉郡主说,“你的丫鬟代表你,她的丫鬟代表她,两个丫鬟打架,就是代表两个主子打架,这与你同章白莲亲自打架有何区别?”
明竹君突然感到头痛。她后悔今日来益亲王府了,现在打道回家还来不来得及?
礼嘉郡主却不管她怎么想,非要明竹君讲讲玲珑阁里发生的事。
“唉,其实也就是为了一点儿小事,”明竹君叹口气,只好当着礼嘉郡主和严宝珠的面,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讲了一遍。
“说真的,她若是真的看上了这个项圈,只要好言好语地和我讲,我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说不定当时我就让给她了。可她偏偏要来挑衅我,我就懒得给她面子了。”明竹君最后说。
“明姐姐,你做得对,章白莲就是欠收拾!”礼嘉郡主不虞地说。
明竹君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郡主,你为什么叫她章白莲?”
“切,你们可别小瞧她,她本来就是白莲,外表看起来是大家闺秀,实则惯会耍心机,也惯会矫揉造作的。只是不知道把她的这层皮扒下来,能不能暴露出她的真面目!”
礼嘉郡主不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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