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行回京之后,先陪了严二夫人一日,又陪着顾安鸿和顾安飞玩了两天,接着见了锦瑟、锦芳、柳枝、香兰等人。
先前受战事影响,京城的生意虽说有些萧条,利润都减少了许多,但好在叛乱最终被平息,叛军没有入京,没有受到冲击,京中的铺子都得以保全,货物也没有什么损失。
皇权更迭,京城和皇宫虽说也乱了一阵子,但是在成昭帝登基之后,朝局很快就稳定了下来,社会秩序又得到恢复。
顾锦行的那些铺子,霓裳阁、画眉坊、锦味轩、锦茗轩、什锦卤味坊,还有后开的京城珍味楼等等,都照旧在营业,一切都按部就班。
欧阳澄溪在离京之前,把他与顾锦行合作的那些铺子都做好了安排;其余的铺子,又有严钰的人在帮着照看,所以每间铺子都维系得井井有条,铺子里的事务处理起来也不棘手。
郊外的庄子也被看顾得妥妥当当的。虽然有部分稻田和花田被损毁了,但也都不是大事,再买上粮食、菜蔬种子和花苗重新耕耘栽种就可以了。
于是,把这些都理顺之后,顾锦行就让木凤和木青把顾安鸿、顾安飞二人重新送回到庄子上,让他们继续跟着曹维书读书。
虽然新帝继位,曹维书仍是罪臣,身份见不得光。
不过,曹维书对眼下的生活却甘之如饴。庄子上都是可靠的人,香兰对他一心一意,又怀上了身孕,未来的日子也更有盼头。
曹维书自然感激带他脱离苦海的商翟,也感激顾锦行让他食宿无忧,还让他娶上了妻子,很快又会有自己的孩子。所以,他更尽心地教授顾安鸿和顾安飞。
曹维书的学问堪比大儒,自然不是普通塾师能比的。
自从跟着曹维书读书,顾安鸿和顾安飞受益匪浅,进步神速。这一点,顾锦行在同兄弟俩相处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得到。
木凤、木青送顾安鸿和顾安飞去庄子还没回来。如意园里,除了顾锦行,就只有烧饭看门的婆子,洒扫的小丫鬟,以及宁香。
当严㚼带着魏玉箫来到如意园时,顾锦行正在接见铺子里的几个管事。在她面前的案桌上,堆放着一摞账册。
严㚼见她忙着,也没去打扰她,和魏玉箫就在偏厅坐下,对宁香说:“让你家小姐先忙吧,我们无事,在这里坐会儿。”
宁香便上茶,又去厨房里端来点心。
顾锦行议完了事,送走铺子的管事后,才得知严㚼和魏玉箫来了。她走进偏厅,看见严㚼和魏玉箫正在吃茶。
顾锦行的目光正好落在魏玉箫的侧颜上,一下就看见她的脸颊上有几道红色掌印。顾锦行的眼神紧了紧。
严㚼看见顾锦行有几分高兴,又有几分抱怨,“锦行,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今日若不是去侯府见了弟妹,还不知道你回京了!”
“不好意思啊,这几日都只顾着陪姨母和安鸿、安飞了。我本来是想在明后日给你下帖子的。”顾锦行歉意地说。
“表妹!”魏玉箫起身和顾锦行见礼,又唤了一声。她和顾锦行不熟,不像严㚼那样随意,显得有些拘谨。
顾锦行回了一礼,笑道,“六嫂嫂请坐,与我之间勿需客气。”
随后,顾锦行让宁香把她给严㚼和魏玉箫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给严㚼的是一套珠花首饰,首饰上有江南最大的首饰铺子聚缘阁的标识;给魏玉箫的是一套蓝宝石头面,上面也有聚缘阁的印记。
珠花首饰和宝石头面一看就是好东西,得花不少银子。魏玉箫看了看华贵的头面,又朝严㚼瞟了两眼。
严㚼似明白了她的心思,随意拿起自己面前的珠花首饰,说道:“表妹送给你的东西,你大方收下就是。”
“这……会不会太贵重了?”魏玉箫仍然有些忐忑。
头面上的蓝宝石足足有二、三十颗,且颗颗宝石都晶莹剔透,纯度极高,又大小均匀。蓝宝石在宋夏比较罕见,这些宝石一看就是海外的泊来品,价值应当不菲。
顾锦行不以为意地笑笑,“这副头面是我亲手设计的,只是没有趁手的工匠和材料,这才拿去请聚缘阁的师傅帮忙打造,我想六嫂嫂应该会喜欢。”
“喜欢!我很喜欢!谢谢表妹!”魏玉箫忙说。
哪个女子不爱俏!漂亮首饰,魏玉箫焉能不喜欢。只是她从前是魏家庶女,难得看见这样的东西。就算家里偶然得了一两件好首饰,那也是紧着给嫡姐嫡妹的,落不到她的手上。
嫁给严畴后,因严畴是庶子,不得嫡母喜爱,她也跟着在嫡母面前吃挂落。
陆氏心胸狭隘又吝啬。严畴和魏玉箫婚后第二日敬茶,陆氏只给魏玉箫打发了一只既不值钱,式样又老的镯子,连支成色稍好的玉簪都舍不得给。
随后,想到今日早膳时分发生的事,魏玉箫又是一阵黯然神伤,不由得愁绪满面。
顾锦行心细,注意到了魏玉箫的神色,关切地问:“六嫂嫂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替你参详,也好多些主意。”
见魏玉箫不吭声,顾锦行顿了顿,又说:“汪姨娘和汪家表舅都曾经帮过我许多,若是六嫂嫂和畴表哥有难处,不妨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们。”
魏玉箫听了苦笑一声,“谢谢表妹。你的心意我知道,不过是些糟心事而已,不值得让表妹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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