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霆秋微眯着双眸,低沉暗哑的嗓音在深夜中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他的上半身慵懒地依靠着床头睨向这边。
结实的上臂交叠在胸前,男人宽肩窄腰与黑色t恤完美贴合勾勒出一副性张力极强的画面。
夜色中,单是背对着,丛榕也感受到了他全身传递出的那股冷冽的压迫感。
丛榕“……”
见女孩迟迟未动……
“扣两万!”
他盯着女人凹凸有致的背影,嘴里试探着蹦出几个字。
她不是贪钱么?
男人开口的一瞬间,丛榕立刻弹起身体。
她将碎发别到耳后,随手拍打了几下衣服,朝床脚走去。
短短的几步,丛榕做了很多心理建设。
一千万足以让她和两个孩子体面的活着。
可下一秒,再瞄到男人布满肌肉的胳膊时,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丛榕脑海里闪现过动作片电影里的镜头。
想到白天在餐厅,她坏了季霆秋和祁钰的好事。
她的脚步越来越艰难。
被砖块一样暴力的胳膊抡上一拳会怎么样。
丛榕边走边脑补着自己的下场。
身形单薄的女孩朝自己走来,她的面色也越来越难看。
季霆秋眉头微挑,莫名觉得心情很好。
初次遇见,他在丛榕的眼底只看到了一潭死水。
很多时候她冷漠的仿佛周围一切都与她无关。
可刚刚从她眼中偶然间流露出惊慌,就像一只迷途的小野猫。
季霆秋轻咳一声,随意的拉了拉被角贴着床边睡下。
这个女人如果感冒,母亲回来又少不了叨叨。
丛榕立在床边,双手不停地绞着衣摆,
“我绝不会和月姨告状的,能不能不扣我钱,钱太难赚了……”
她低头小声嘀咕着。
最后半句话她仿佛咽进了嘴里含糊不清,模样异常可爱。
突然丛榕被一只健硕的胳膊一把拉向身后的大床。
“啊~”她不由失声,
“躺好别废话,我对你没兴趣”。季霆秋低喝道。
他霸道地提着丛榕的脚踝往床内侧一扔,然后倒头就睡。
黑夜中,男人就那样保持着一个姿势紧靠在床侧。
丛榕慢慢放松紧绷的身体。
是自己想多了!
她这种不堪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幻想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
单是男人的语气就充满了嫌弃。
丛榕你想多了,踏踏实实扮演好自己的身份最好。
床的另一侧,季霆秋假寐着久久不能入睡。
多年前,他以为能躺在自己身边的终会是祁钰。
爱祁钰好像早已变成他的习惯。
他们之间,那掌控全场的似乎永远是祁钰。
祁家捧在手心的大小姐不嫌弃他落魄失势,陪伴了他最黑暗的十年。
后来祁家的闭门不救,母亲的身体……
他不得不暂时放弃。
月夜中,两个人各怀心事,中间像隔着楚河汉界。
第二天一早
丛榕下楼后发现华安月连带着保姆阿姨一起消失了。
她苦笑一声,顿时理解月姨的用心良苦。
肚子叫嚣的咕咕叫,丛榕挽起袖子走进了厨房。
季霆秋醒来后看了眼时间烦躁地揉了揉寸发。
过去十年,他活的心惊胆战一直睡眠很浅,很多时候需要靠药物助眠。
可今早他竟然比平时足足晚了四十多分钟才醒来。
怀揣着郁闷下楼,他在餐桌看到了一张纸条。
“季先生,厨房有面条,别扣我钱!”
季霆秋“……”
没有人告诉他,吃这顿早餐时,他常年紧皱的眉心全程自然舒展。
***
上午,【花屿】工作室。
“丛榕,下月初景氏少公子大婚找我们合作了。”
“一会给花换完水,咱们确认一下手打鲜花的花材和配色,宾客人手一束捧花量有点大,咱们提前准备方案。”
肖雅说完递过去一袋面包和牛奶。
听到景氏的婚礼,丛榕停下了给花束打刺的动作。
想到景泽,丛榕的心里涌上一股酸楚。
两家长辈在他俩小时便订了亲。
爸妈横遭车祸后容家一夕间易主,一切都变了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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