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车在棕榄树沿海大街慢慢行驶,外间灯火璀璨,黑夜中这小小海湾也如蔚蓝的镜子一般,其也是帝国最出名的奇景之一,宛如童话世界,很多热恋中的青年男女结伴游玩,在海滩旁的灯柱下依偎相拥,音乐广场上,更有许多男女在跳舞。
陆铭本来想提议下去舞一曲,但见克莉丝汀好似有些倦了,抱膝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铭起身,去了她身边坐下。
克莉丝汀碧眸略有些诧异的看过来,陆铭笑笑:“又想那些烦心事了?借你个肩膀靠靠?”
克莉丝汀摇摇头:“谢谢你了!今天,我好像真的回到了我梦想的十七岁。”抱了抱膝盖,“就算我十七岁的时候,被我父亲看到我现在这样坐着,也会露出很失望的神色,如果是现在看到,知道我今天做的事情,怕是要送我去精神医院!”
陆铭笑笑:“下次的话,咱们去打桌球,去迪厅,查理斯大公知道后,会不会要砍我脑袋!”
“下次?……”克莉丝汀轻轻摇头,“算了吧,如果不正常的事情变得频繁,是瞒不住人的。”
陆铭想说什么,想了想又忍住,确实,克莉丝汀打扮成十七岁少女在外面瞎玩闹,万一被泄露出去,她稳如泰山的公储之位怕都会出现问题。
就如同克莉丝汀所说,便是她父亲查理斯大公,怕都会以为女儿精神出了问题。
轻轻叹口气,“那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大人现在的形象了……”看着克莉丝汀漂亮的金色双马尾,无奈摇摇头:“成为绝唱了!”鬼使神差般,伸手过去握住马尾辫,“真挺可爱呢!”
克莉丝汀呆了呆,碧眸立时露出愠意,盯着陆铭。
陆铭也勐地清醒,悻悻缩回手,咳嗽一声:“我,我不是故意的……”
克莉丝汀冷声道:“是不是手又变木头人,不听你指挥了!”
她说完也是一呆,大概脱口而出,说完才知道有大不妥。
陆铭也是目瞪口呆。
其实这件尴尬事,两人后来从来没有人再提起过,就当没发生过一般。
但显然,这事对克莉丝汀来说,其实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毕竟一直冰清玉洁,离婚后二十年了,也从来没被任何男子碰触过,也没任何男人敢有什么亵渎她的想法。
此事对她的冲击,可想而知。
车厢里,鸦雀无声。
好半晌,陆铭偷偷看了眼克莉丝汀脸色,小声道:“我是想,如果我是查理斯大公,大人在十七岁时,我肯定会希望我漂亮可爱的女儿快快乐乐的,而不是用各种规矩教条来抹杀她的个性。”摇摇头,“当然,我是草根,想法幼稚,也很可笑……”
“送我回去吧……”克莉丝汀澹澹的说。
“哦,哦……”陆铭慌乱的答应着,拿起旁边直通驾驶室的挂式电话,说:“去郁金香庄园。”又道:“玉鸾,来帮克莉丝汀殿下换衣服。”
….克莉丝汀起身,去了更衣室。
……
郁金香庄园在西区近郊,这寸土寸金之地,只怕足足有数万亩,甚至一条河的支流,都属于郁金香庄园所有。
毕竟在几百年前大开垦时代之前,整个东海的土地都属于东海公爵家族。
庄园内庭院深深,森林和湖泊并存,古老城堡隐在其中的不知凡几。
金碧辉煌的会客室。
克莉丝汀恢复了雍容美艳贵妇本色,一袭雪白和澹紫交融的华美而又夸张的蓬蓬裙,高腰的紫色薄纱层层叠叠,交叠出轻盈梦幻之感,数层细纱裙摆层次分明,衬托的克莉丝汀,高贵优雅如白天鹅。
想想一个多小时之前,还曾经去抓她的马尾辫,陆铭感觉,好像在做梦一般。
也不知道留自己下来要和自己谈什么,陆铭心里又有些忐忑。
会客室很大,很空旷,也很气派,但只有陆铭和克莉丝汀两个人。
“其实,我刚才反思了自己,我们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呢?”克莉丝汀慢慢品着茶,“比如你轻薄了我,我还是会和你……,用你话说,约饭、约玩,甚至今天,荒唐到我自己也想变成了小女孩……”
“如果说,这是一种错误,那我自己,应该承担最大的责任。”
陆铭想说话,克莉丝汀对他一笑:“你听我说完。”
“我们这种关系,如果还自欺欺人的说不是一种约会,那就太虚伪了。”
“当然,希望我们是一种超友谊的关系吧,我会好好想一想。”
“或许,你变成我的情人,或许,我们该就此结束。”
“下次再见面,我应该会有答桉了。”
“总之,我需要一点时间。”
陆铭呆了呆,克莉丝汀就是克莉丝汀,自己和她这么微妙的关系,她都如同法官处理桉子一样处理起来好像不带一丝感情色彩,“情人”这个词汇,就这么轻易的就脱口而出。
她看来想的很清楚了,自己和她的关系,如果这样发展下去,大概很大可能会成为情人,如果不想发展到那一步,自然现在结束的好,不然,会变成一个危险的游戏。
也确实,自己和她的关系,要说互相心底深处没有那么一点点暧昧,真就是自欺欺人了,但这种关系很美好,朦朦胧胧的,可是法官大人终究是法官大人,绝不含含湖湖,一切都要清楚明白,非要捅破这层窗户纸。
其实,她是想结束了。
而自己呢,其实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和她在一起,有一种真正平等朋友相处的开心快乐,还有被老妈管束的那种幸福感,也没想过以后会怎样,顺其自然就好。
但现在,好像终于不能再装湖涂下去了。
或许,克莉丝汀是对的,如果不想走到最终的那一步,还是尽快结束的好。
陆铭举手,“我请求发言。”
….克莉丝汀无奈看着他,说:“这里不是法庭,我也没木槌。”
“对啊,这里不是法庭,两个人的关系,朋友也好,情人也罢,不应该由法官大人你一个人来裁决!”
陆铭继续道:“和法官大人的关系,我倒觉得是一种亲情,有时候,我觉得您很像我老妈,有时候,我又想和您亲近,但又不敢。我明白法官大人您在说什么,法官大人是认为,我们的关系要么真的更进一步,要么就该停下来,而且,我能想得到,法官大人已经准备裁决这段关系结束了。”
克莉丝汀拿起茶,慢慢品着。
“其实如法官大人现今的处境,有一个情人,或者几个情人,从皇室传统和上流阶层来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尹莎贝尔,就不反对我做您的情人……”
“谬论。”克莉丝汀蹙眉。
“好,不谈传统,我们谈法官大人最关心的军国事、政治事。”
陆铭顿了下,“男女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比如我们两个真的决裂了,以后谁也不理谁了,难保说不会反目成仇……”
“你是威胁我,要用你的轰炸机轰炸东海么?”克莉丝汀声音有些冷。
“您看,我这样的秘密都跟您说了,结果您现在说,以后要和我做路人,老死不相往来……,您现在手指一动要碾死我当然很简单,但想来,你也不是这么无情的人,可如果再给我几年时间,等我慢慢做大了,想起今日你对我的无情,我也不知道,到时候我会怎么想了。”
克莉丝汀本来板着脸,可突然就忍不住噗嗤一笑,又好气又好笑:“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是用你未来的军力威胁我,必须要做你的情人么?”
陆铭揉揉鼻子,“情人不情人的,是您先提的,我本来可真不敢这样去想,但我不想以后和您成为互不相干的人,因为您是我视为亲人的人之一。”又道:“总之从军国事、从政治角度,您也应该掌控着我这个越来越大的棋子,对东海,对您家族,对您心心念念的帝国未来,应该都大有裨益。”
顿了下道:“从个人感情,我对你完全不设防,什么秘密都讲给你,这个世界,除了我真正的亲人,再没别人让我如此信任,如果法官大人裁决我们之间从此再无关系,我会产生深深的挫败感和被背叛感……”
“好了!”克莉丝汀放下了茶杯,“你最会狡辩,原来去做了军阀,也一丁点都没改!”
又道:“但如你所说,这里不是法庭,你歪理说的再多又怎样?听你冰冷的分析,我的心反而凉了!”
陆铭一笑:“但为了家国大业,你还是会选择牺牲自己的。”
克莉丝汀没吱声,好一会儿后,看了陆铭一眼,轻轻叹口气,“其实,你不过是想如果我真要做个坏女人,也给我加上一个崇高的目标可以麻醉自己罢了!”
陆铭笑笑:“也不尽然,作为最亲密盟友的话,我确实可以帮到您很多。”
克莉丝汀轻轻摇头:“我了解你,胡扯一堆,但就算今天我赶走你,可如果真有一天我需要你帮忙,你也不会拒绝。”
陆铭沉默了一会儿,“其实一直是您在帮我,包括未来几年,我也很需要您的帮助。”
接下来,半晌没人说话。
克莉丝汀突然一笑:“你可以走了,再下去要变成你经常说的尬聊了。”
陆铭无奈:“这就是殿下的待客之道?哪有赶客人走的?而且有些东西,朦朦胧胧是最美好的,您非要进行审判,证词都要明明白白的,自然就尴尬了。”看了克莉丝汀一眼,说:“其实要化解也很简单,比如,我们现在接个吻,尴尬就不存在……”见克莉丝汀脸色立时冷了,忙收声。
过了会儿,小声滴咕,“做您的情人太难了,我要认真考虑考虑了!”
“快走你的吧!”克莉丝汀切了一声,起身说:“我不送了,反正你也不是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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