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颗,这第一步,就给你了……”
……
“三!”
倒数进入末期。
五域瞩目,这一刻没多少人去思考朱一颗之前的骚操作了。
就连风萧霜都屏息凝神,忘却过往,只感到压力山大。
她比朱一颗更知道“狗”是谁,将以何种方式出来咬人。
说不定这生命倒计时一结束,那“嘣”声一响,邪罪弓之矢仅靠余波,就能将自己的生命顺手捎走。
毕竟,朱一颗可不是受爷,保不住身边人的安危。
一个小偷,他有什么可供人寄予希望的?
“二!”
朱一颗本颗毫无压力。
他甚至还没完全明白“狗”的主体是谁,只是稍稍有个大概。
但人在死海关久了,对外界的战事一概不知。
他不知神之遗迹,不知祟阴,不知道殿主,不知苍生大帝,不知天人五衰……
自然,也就不清楚“狗”若咬人,自己能否招架得住。
不重要。
这问题甚至也不必去思考。
因为受爷说过,自己只管数数,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他的话,还能有错吗?
那么,数完数回杏界,见完那该死的李富贵后就封圣,才是当务之急。
朱一颗已迫不及待,喊出了五域聚焦的最后一声:
“一。”
嘎嗒……
风萧霜脚一踩空,往山崖下踩滚了一颗石子。
这突然发出来的声响,吓得五域观战者心头都漏了一拍,朱一颗却只是蹙眉扫来。
“搞什么?”
“满头大汗的,你发烧了?”
风萧霜有苦难言,这镜子是真难举啊,风中醉,姨错怪你了,圣山大战的时候你能坚持下来,已是一条汉子。
……
“你还不射吗?”
南域,仲元子没想到爱苍生这么能忍。
他都忍不住了,回头对着身侧轮椅人质问,很想替他出箭。
徐小受太猖獗了!
这“数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是挑衅!
他就是敢大摇大摆当着世人的面,夺半圣裴元的道,挖他的半圣位格,以此证明圣神殿堂的道是错的。
他们叫来的人,连阻碍徐小受前进都难成问题,遑论让他却步。
更气人的是,他这么做完,还让朱一颗将位格,乃至裴元的魂都带出来。
就杵在大道之眼和邪罪弓之矢的针对之下。
十个数数完,我就要走,你拦我不?
不拦?
孬种!
你们叫来的人,最后连他的魂都不救,简直废物!废狗!
拦?
呃……
仲元子并不知道拦会发生什么。
但也清楚,若拦,则遂了徐小受的意。
他一定有什么大的,在“拦”之后发生,那该是比“不拦”还要冲击。
可是……
太猖狂了!
架不住这小子这般猖狂!
就该狠狠射他一脸,射不死徐小受,区区朱一颗还射不碎吗?
爱苍生却徐徐摇头,“时候未到。”
仲元子拳头都攥紧了,见爱苍生不置可否,怒道:
“你怕中计?”
“万一你怕中计,就是他的计,他什么都没有准备,其实就赌你赌他有准备,而不射呢?”
爱苍生闻声,略显意外地瞥了仲老一眼,似乎在惊讶对方居然开窍了。
无声的鄙视,最让人发疯。
仲元子人都不好了,我看起来像是一个傻子吗?
他最后张了张嘴:“这朱一颗掌握金门偷术,一手偷天换日神鬼难防,倘若封圣,必成大患,说不定你邪罪弓都能给偷走,这你能放?”
爱苍生摇头不言。
仲元子气得脑壳发晕,唇齿一张后,也选择了闭口不言。
好好好。
你们是十尊座。
再不济都有个十尊座之姿。
我仲元子算什么,本使什么都不是,哪里敢掺和你们之间的战争哦?
我是蝼蚁,我不配!
……
“游戏结束。”
十个数数完,无事发生。
朱一颗诶嘿一声,打了个响指,对着传道镜咧嘴一笑,马屁功夫那是一个不落:
“神鬼莫测是受爷,料事如神也受爷!”
“说了没事,就是没事,我要回家去封圣了,你们去关注受爷吧。”
“下次见面的时候……”
他的目光,从传道镜挪到了镜子旁的风萧霜身上,看得后者一个透心凉。
末了,又盯回传道镜:
“当心咯!”
“花红大盗,也能偷心。”
偷心……风萧霜愣了一下,脸颊一红,见那朱一颗拔腿就要走,赶忙举手示意了下:
“朱……,你还有一个锦囊没用!”
铮!
不见朱一颗弹铜板,五域各皆听到了一声脆响。
他偷了什么东西?
前头,朱一颗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挠了下头:
“是哦,忘了~”
“我还有一个锦囊。”
风萧霜人都晕了。
这你能忘?
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好吧!
你若忘了,我杵这里举这门镜子的意义,是什么!
朱一颗没管其他了,快速翻出了受爷给的锦囊。
倘若数数后无事发生,便打开锦囊。
锦囊里头有一道妙计,用了之后,也是无事发生。
这都是受爷的原话,朱一颗并不是智将,不喜欢思考,他无条件信任受爷。
将黑色锦囊打开后,从里面摸出了一张巴掌大的字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些字。
真丑!
这字绝对不是受爷写的!
若不仔细去辨认,若不是老子识字,大道之眼来了都看不清这里头写的是些什么东西……
“你过来,凑近一些。”
朱一颗对传道镜招了招手,因为字条的顶部写着“照着念”三个大字。
这要念,肯定是要让五域听清楚了。
传道镜便扛着传道镜不情不愿地走过来了。
朱一颗也不怕给偷窥,见人来到跟前,摇头晃脑就宣读出了纸条上的内容:
“兹有一兽,生于洪荒,诞于无名。初为虫孑,作茧自缚,变态人形。”
“其透视眼,能窥衣内,其食色性,既射不停。黑布裹体,喜捆自我,衣冠禽兽,实为本性。”
“此兽怕光,常躲山阴,不敢见晴。其脚退化,渐为轮蹄,肿胀淤青。”
“驯其之道,在于敢驯,遣东东去,遣南南行。知其温润,不易动怒,打之骂之,心如坚冰。”
“此兽镇运,平日不出,出则世惊。此兽护道,平日不动,动则地鸣。”
“若问此兽为何……”
朱一颗说着停下,迷茫地抬起头来,对着传道镜道:
“没了,写到这就没啦!”
“写的什么东西,没头没尾的!”
边骂着,朱一颗其实感觉读来朗朗上口,奈何文化不多,只刚好识字。
他想不明白这玩意到底形容了什么,便看向风萧霜,问道:
“你知道'此兽'是什么吗?”
撇头一瞧,哟谑,风萧霜人都在哆嗦。
刚刚是在发烧,现在好像是在发冷,古剑修都这么阴阳的吗?
“你怎么还流汗了……”
朱一颗迷迷糊糊折叠好纸条,等了一阵,依旧无事发生。
他收好锦囊,一摇头,一耸肩。
“莫名其妙!”
再骂了句,脚一抬,刚想回家封圣。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朱一颗回头瞥向抖若筛糠的风萧霜,嘟囔着道:
“此兽此兽的,到底什么玩意啊?”
“受爷说的'狗'吗,但不对啊,哪有人形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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