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到，声先至。

他一身玄色锦袍，腰间佩玉华光流转，身姿修长，负手而来，整个大殿内的人一下就安静了。

站定之后，他向淑妃行了礼，“知道娘娘心疼那些花草，临渊让别人寻了花草给你，算是赔当日的那些了。”

说着，又将白九凝拉到身后。“她还小，又被养在外面没有人教养过这些东西，不懂那些礼节，娘娘若恼。”

“我哪敢与她计较，你护的跟个眼珠子似的，为了陪她，连母亲都不来见。”淑妃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北辰临渊回头看了一眼白九凝，发现白九凝对着淑妃翻了个白眼，他唇角微勾。

“这些汤还不快端过去给宸王殿下。”

淑妃擦了擦眼角，又笑道。“你今天能来也很好了……”

白九凝一愣，这王八蛋今天是不让喝下去，就不得了？把她当什么呢？

这才养好的气色，可别又给弄坏了。

所以等那汤到面前的时候，白九凝却突然一个站不稳，直接撞进了北辰临渊的怀里，还啊的叫了一声。

顺带的将那汤全推翻，翻了那宫女一身。

宫女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叫饶命。

“白九凝……”三个字，一字一顿，可见淑妃的愤怒。

北辰临渊扶住白九凝的腰身，责怪了一句。“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还不向淑妃娘娘道歉？”

“你怪我？你让我道歉？”白九凝站定之后，恶狠狠的看向北辰临渊。

“要不是看在她是你亲生母亲的份上，我才懒的来，你还敢凶我？”

说完之后，她转身就走。

气冲冲的，没有向任何人行礼。

北辰临渊站在那里，眼角弧底微扬，锐利冷然，笑道，这个小骗子演戏演上瘾了。

但是心中又有些温暖，她这样做是为了他啊。

而他会及时赶过来，就是怕淑妃说出他最近没过来的话来，好在来得及时。

“你看看你，看中个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家教，毫无礼数，你不会真要娶她吧？”淑妃刚才还装的温和的不像话，这回也装不下去了。

被白九凝给整破防了。

“淑妃娘娘好像忘记了，我的母亲是江皇后，你好像无权过问。”他眉眼冷凝，嗤笑着看淑妃，神色鄙夷。

“你这是怪我……”淑妃与北辰临渊从来没有谈论过这些事情。

这是北辰临渊第一次如此明确的说出这件事来。

“不是我，你能有今天？”淑妃受不了北辰临渊对她冷眼。

“我能有今天，靠的是我自己，我北辰临渊从来没有靠过任何人……”

“还有，以后我身边的事，你少插手，阿凝她年纪小，脾气冲，惹她生气，我还得哄。”

宫灯倾斜在他身上，他站在阴影里，抬头的时候，就能看到他眉目冷淡的侧脸。

“你就这么喜欢她？”淑妃皱眉像是不相信似的又问了一次。“我以为，你是为了气你父皇给你赐婚，你故意的。”

“淑妃娘娘，有些话，少言；有些事，少管。”

北辰临渊歪了一下头，这话妥妥的威胁。

“临渊先离开了，父皇让我宴会前找他……”

柳凌香和崔清灵一下子像是吃到了瓜的吃瓜群众，见此也不敢再停留，赶紧跟着北辰临渊一起告辞了。

崔清灵一直在使坏推柳凌香，柳凌香防了几次，最后一次没防住，直接撞到北辰临渊的后背上。

柳凌香差点没有被撞哭。

这也太疼了。

她捂着脸，红着眼睛，却还要跟北辰临渊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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