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隽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把娄世星扶起来。
罪魁祸首却叼着吸管,嘻嘻得笑着。
那是个跟朴隽差不多大的女孩,身边坐着一位中年男人。
“摔着没有啊?哎,小孩子走路也不知道小心一点。”中年男人说话了。
这个声音瞬间让朴隽脸上的温柔尽数褪去,他抬头看向说话的男人,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女孩。
被朴隽盯住的父女都有一瞬间的失神。
仿佛这张脸在哪里见过。
娄世星发觉朴隽的异常:“哥?”
朴隽像没有听到娄世星的呼唤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男人跟那个女孩。
这个人叫老张,是他们家邻居。
每次他老婆上夜班,他就跑到他们家来。
来的时候,要么拎一袋米,要么是一袋子面。
然后母亲便半推半就的跟他进了房间。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儿被他老婆发现了,男人怯懦的说,是母亲勾引他。
那件事闹得很大,街坊四邻都知道了。
他们看母亲的眼神带着嫌弃,有时候,这种嫌弃也会直接反射到他的身上。
院子里没有哪个家长愿意叫他们家的小孩跟他靠近。
朴隽不怨恨任何人,只是默默地期盼着母亲能振作起来,找个安稳的工作。
有一阵子母亲经常出门,怕他饿死,便会在家里留点米,留点面。
那天母亲前脚出门,后脚这个女孩就领着她妈妈来了,母女两人把家里砸了个稀巴烂,估计觉得不解气,于是又把他未来几天的口粮全倒进了阴沟里。
朴隽把这件事告诉母亲,换来的却是一顿臭骂。
“要不是生了你,我早就去过好日子了,没饭吃?没饭吃活该。”
老房子不隔音,底下吵架楼上都能听到。
许是知道他不被喜爱,女孩更加放肆了,经常会趁人不在,往米缸跟面缸里丢烟灰跟馊掉的饭菜。
如果世上最痛苦的是饥饿,那么被冤枉就是第二痛苦的事。
快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晒腊肠,有一天朴隽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一串腊肠。
他以为是哪位好心人送的,便迫不及待的把腊肠煮了。
刚煮熟,女孩就带着他爸来了,说他是小偷,偷拿了腊肠,她亲眼看见的。
男人抡圆了胳膊,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
他哭着说不是,男人又抬脚踹他,那一脚,踹得朴隽一个星期都直不起腰来。
女孩缩在他父亲的背后,得意的朝朴隽做鬼脸。
从那以后,只要谁家少了东西,都会算到他头上。
有人丢了一枚金戒指,冲到他们家讨要。
母亲为了证明清白,叫他把衣服脱光给别人搜。
朴隽起初不肯,觉得丢人,母亲上来扇了他几个耳光,在他微弱的抵抗下,脱光了他的衣服。
他仅有的自尊,在那些人的目光下,轰然崩塌。
没有找到赃物,可这个女孩依旧很肯定的说,她看见了,而且还说的头头是道。
母亲气急败坏的拿起锅铲,对着他的后脑勺敲了一下。
他当场晕过去了。
许是见了血的缘故,丢戒指的人说不追究了。
直到现在,他后脑勺上还留着那个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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