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根溯源地去看,从这位最小的妹妹来到时家,或者说从时盛出生之后,作为长姐的时臻就一直在妥协忍让。
年幼时,在时家的生意正在上升期,她就学着像个大人一样,学着做饭洗衣、照顾时盛;
可以说,时盛就是她带着长大的,哪怕他们之间年龄差距并不打。
仅仅因为她是姐姐,所以她应该照顾弟弟。
再后来,时家的产业逐渐稳定,生意几乎由老爷子去操持,老太太闲赋在家里,有了时枚。
她对这位最小的孩子倾尽了全部心思,又舍不得让儿子受委屈,多给时枚的自然是从时臻这里拿来的。
谁叫她时臻都这么大了,就应该要疼爱妹妹?
或许是自小就接受这样的教育,那时的时臻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她虽然心中委屈,但还是做好一个当姐姐的义务,继续操持着家里的各项事务。
要嫁给商建邺,这大概就是她这一生做过的最叛逆的事情。/apk/ 无广告、更新最快。为了避免转马丢失内容下载:/apk/敬请您来体验无广告阅读app爱读免费小说app
越是年岁长,越是相信命运一说。
她遭受的、她亏欠的,何尝不是一种轮回呢?
心口的委屈随着话语落后,浊气也逐渐散去,时臻忽然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从前的委屈源于自己的委屈,从某种程度上,她何尝不是一种自作自受?
没什么好怨的。
她看着母亲情绪复杂的面庞,瞧着她这张熟悉又苍老许多的脸,心中再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她想,或许她要的压根就不是母亲的道歉或者愧疚。
她想要的,只是把这些积压在心里委屈的话说出来。
说出来,就够了。
足够自己与自己和解。
至于旁人的态度,已经不重要了。
她已然释怀。
“妈,你也不用再说什么了,我不欠时枚任何,从前忍让是我愿意当一个姐姐,现在我不愿意了,我只想做我自己,求您不要再说那些让我不高兴的话。您如果看不惯或者听不惯,要么就别来找我,要么就自己忍着。”
她话落,回头看了拎着食盒的姜予安一眼。
语气温和许多,“我们走吧。”
姜予安一只手拎着保温盒,另一只手挽上时臻的胳膊,甜甜一笑:“好哦妈妈,走吧。”
她贴着时臻的脸蹭了一下,绕过老太太朝门外走去。
温薏也跟在其中。
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老太太站在原地,旁边是扶着她怕她摔倒的佣人。
她好半晌才从方才一番话中反应过来,立刻回头时臻。
“你们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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