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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琳大厦，七十一层，总裁办公室中

看着刚下飞机便急匆匆赶来的二人，张凡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瓶果汁放到了两人面前，“其实你们没有必要这么赶，明天再来也不迟。”

“临来之前，雷文斯科总裁特地嘱咐我在下飞机后务必要第一时间将这些东西交给您。”

瑟琳娜接过张凡手中的果汁放在怀中，随后也是拿过一旁的行李箱将其打开。

在张凡疑惑的目光中，瑟琳娜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模样怪异的头盔，随后还有一沓不知道是什么的文件。

“这是...”

文件什么的，张凡倒是不在意，这些东西等之后慢慢看也来得及，只是这头盔...

“这是雷文斯科总裁送给您的礼物，据说是按照您之前的想法制作出来的一个样品，具体的情况他并没有细说，只是说等交给您后您自然就会明白。”

“嗯？”原本张凡还有些没搞明白情况，但当瑟琳娜这番话一出后，他的双眸顿时充满了光彩。

虚拟头盔，这就做出来了？

“好，我知道了，麻烦你了。”张凡笑着点了点头，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热切，他现在真的很期望这玩意的效果到底能有多么的强大。

在将东西给了张凡之后，紧接着瑟琳娜以及埃迪便开始了自我介绍。

埃迪·布鲁斯，漂亮国人，今年45岁，职务则是生物科技亚太地区医疗部经理，负责统筹后续的创伤小组以及医疗技术研发应用工作。

瑟琳娜·劳伦斯，中文名-唐晓，美籍华人，生物科技亚太地区人事经理兼行政经理，负责生物科技后续的招募以及管理工作。

除了两人之外，还有法务部经理以及财务部经理，不过这两个人有些晕机，不太适宜现在和张凡见面，对此张凡自然不会勉强。

“张总，在来之前，雷文斯科先生已经和我谈了话，在谈话中，他说起您准备将义体的业务推广至整个华国，我想问一下，是真的吗？”

在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埃迪率先跟张凡聊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没错，我是有这个想法，华国残疾人市场很大，大到难以想象，哪怕是薄利多销，我们也能稳赚不赔。”

张凡点了点头。

“可您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残疾人的经济能力，往往可能不太允许他们接受义体手术以及移植的代价，而且还有一个问题...”

埃迪的脸色很是郑重。

其实之前这项技术被研发之后，公司内部不是没想过将它平民化的推广。

但最后这项提议却被高层驳回了。

原因嘛，很简单，那就是挣不到钱而且很容易会惹的一身骚。

相比于去跟那些可能连钱都掏不起的残疾人打交道，公司的高层更乐意跟那些富豪们合作。

毕竟一个义体，不过几十美金的报价，但回报却能达到数百甚至是数千万美金，而且这还只是金钱上的。

一名富豪提供的价值，可以说是大大的超过很多残疾人所带来的价值，更别提这个技术一旦大众化，公司将会面对着怎样的影响。

别忘了残疾人可是弱势群体，一旦当他们知道自己有机会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那么他们爆发出来的力量将会是史无前例的。

到时候，价格这东西就已然失去了意义，尤其是在漂亮国那种地方，即便你价格调的再低廉也永远会有人没有钱买，到时候面对的舆论压力虽然不至于让公司焦头烂额，但多少也是个麻烦。

对于生物科技来说，挣钱的方法太多了，没必要因为一个义体去给自己找什么麻烦，既然富豪的钱那么好挣，那没事给自己找这些麻烦干什么，躺着就能挣钱，我干嘛要站起来？

“所以，我并不看好您的这个决策，生物科技自打创立医疗部之后，一直主打的便是为高端人士服务，如果您现在将义体平民化，盈利模式倒是其次，关键是总公司那边会面临着不小的压力。”

埃迪并不是责怪张凡的任性，他只是在简单的陈述着一个事实。

如果亚太地区率先推出了义体的服务，那么生物科技所在的漂亮国又会怎么样？

这么好的技术，不给自家人用，却率先给别人？你们想干什么？

听到埃迪的质问，张凡沉默了。

这一点张凡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没有认识到这点，在看到义体后，他几乎是一门心思全部扑到了如果利用这个东西挣钱的方式上，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义体这个发明自诞生后却一直没有广泛推广的主要原因。

生物科技的决策错了吗？

不，在张凡看来，不仅没错，反而很聪明，如果换成自己是决策人之一，面对这个理由，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广泛推广对生物科技有什么好处？

名声更好？利润更高？

若是后者倒也罢了，可如果只是前者，那就相当于是赔本赚吆喝，甚至这个吆喝还未必是正面的。

人性这东西很复杂，在某个时刻它展现出来的贪婪会让你无比憎恶，你信不信，即便生物科技定的价格再低，除非是免费，否则永远会有人嫌贵。

任何群体中都有人渣，残疾人中也绝对不会例外，道德绑架这种东西是不分国界的，加上生物科技外围也不是没有敌人，万一被某些人恶意挑拨，对于公司而言多少也是个麻烦。

既然不推广也依旧不妨碍他们挣钱，那又何必给别人一个攻击自己的机会呢？

“不得不说，你说的对，这件事是我欠考虑了，如果没有你的提醒，我可能这会还会沉浸在义体推广的美梦之中。”

回过味来的张凡脸上泛着无奈的笑容道。

“张总，我今天是第一次见您，但您如此谦虚的态度让我感到诧异，我见过很多独断专行的人，很多人在被指出不足的时候，即便是私下场合也依旧会恼羞成怒，与那些家伙相比，您虽然有诸多考虑不周的地方，但比起他们来说，您更像是一个领导者。”

听到张凡略微思索了一阵便选择了向自己认错后，埃迪也是微微低下了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谦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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