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仗看来不好打啊。”
他们向西进攻,在怀荒这里准备了一批牲畜等,以做补充。
这里风力之猛,据说大雁飞过都经常堕落。
这群人虽都穿着皮裘大氅,却也冻的手都端不住碗,
“辛苦卢参军你们了,颉利已经到了北面的怀荒旧城,随时可能要发起进攻,本都督希望你们能够劝服颉利,让他退兵。
“那颉利万一分兵?”
卢五郎喝了两大碗姜汤,全感觉身体稍恢复了些知觉,又赶紧吃了两大碗面片汤,终于浑身舒畅。
地硬路滑,风大且冷,武怀玉坐在鞍上,手上虽套着两层手段,依然冻僵了,连胡子上都结了冰霜。
风雪中,卢承业一行人也上得坝来,一些士家子弟甚至路上被上坝的那天路给弄的心惊肉跳。
从坝上下去,道路非常曲折陡峭,十里左右的路,高度下降几百米,这些盘旋的山路又窄又陡,而且到处都是巨石林立,人马都得极为小心。
“只要后续部队增援过来,有两三万人马,我敢拍胸脯上不惧颉利十几万人马,要是多点人马,那我们有很大的机会击败他们。”
野狐岭很险。
颉利与我大唐天子有渭桥之盟,当初渭桥会盟时,我可是跟随天子身后的六骑之一,希望颉利能够遵守盟约,切勿违背盟誓,否则唐突战端一开,突厥也再无宁日。”
“很好。”
在这个地方阻击颉利,确实比在坝下的长城关隘阻敌更有利。
颉利的突厥大军,在这片地区,基本上没什么优势。
扼胡岭跟杀胡口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多不少。”
纵目远眺,面前是几千座形状各异的山峰,在这冬季里好像蛰伏的巨兽,广义上来讲,这几百里都可以称为野狐岭。
此地长期人烟稀少,野狐成群。
这野心挺大,武怀玉挺喜欢,他自己也是如此,要不然何必上坝来守,直接在坝下防御就是了。
骑马行在这里,感觉在登天!
很明显,苏烈野心挺大。
怀玉拍拍这位大舅哥,“好好劝劝颉利,突利发兵之事,与某无关,也与大唐无关,那是他们突厥自己家事,我们没有插手,现在颉利也不要胡乱攀扯怪罪到我们头上来,”
苏烈在旁边道,“颉利有什么要求,可以谈嘛,好好安抚一下他,两家交战,对双方都没好处,我们都不希望开战,这寒冬腊月,又刮白毛风,谁不想呆城里好好猫个冬呢,”
“其前锋轻骑,已经出现在坝上怀荒,”
武怀玉只是需要卢承业他们拖延颉利个几天,这样他这里能够准备的更充分一些,不管卢承业跟颉利达成什么谈和停战条件,他都不会承认和执行的,到时颉利恼羞成怒来攻,或许还会牵连下卢承业他们,也许给他们些苦头吃,但要说砍了他们倒不至于。
武怀玉给他们在营地备下热姜茶和汤饼。
风夹着沙石打在脸上,脸都成紫黑色。
“那也不惧,都督不是已经带着援兵到了,我们只要在各山口放上小部份精兵,然后再辅以团练、城傍等,便足以凭地势之险阻敌,真正的战场还得是在此,我们必须得把有限的精锐集中于此,才能跟颉利较量。”
“什么名字?”
苏定方用兵,没有摊大饼,他把手里的几千兵马,重点都部署在獾儿嘴,而不是到处摊散。
“颉利现在到哪了?”
土边坝,也就是赵国曾经建立无边之门的地方。
“师兄不怕颉利分兵从野狐岭其它隘口攻入坝下,甚至是包抄獾儿口我军?”
站在坝上,风格外大。
一到武城,怀玉也顾不得休息,又快马赶往长城外的野狐岭。
卢承业信以为真。
甚至还有暗伏的骑兵。
而北山口的制高点獾儿嘴高地上,更是会部署大量的弓弩手,随时对突破过来的突厥兵致命一击。
那里曾是突利的旧牙帐,此次突利从金莲川召集部众人马进攻颉利,号称是发兵十万,其实也是有几万人的。
北山口地形狭窄陡峭,极有利唐军防守,突厥骑兵在此无法冲锋,必须下马步战闯关,道路上已经设置了不少阻碍,有尖刺、拒马,还会有配巨型盾牌的步兵,可以将山口完全封锁。
恼怒的颉利于是准备改变征讨目标,不打漠北而改打突利。
“颉利匆匆来攻,来不及有详细的准备,再说獾儿嘴虽险,但已经算是诸山隘中较好的,其它各处更险,尤其是眼下季节,这白毛风刮的,一时半会停不了,风大雪急,路滑难行,”
“颉利大概有多少人马?”
“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们真能劝说颉利退兵?”
怀玉笑笑。
“我承认卢参军口才挺好,但要说服颉利就引退兵,他还没这本事。颉利现在可是满腔怒火,他很清楚突利出兵打他,肯定是有我大唐背后支持,更何况漠北薛延陀的夷男可汗之位,那可是我大唐直接册封的,他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这次既然来了,岂有隐而不发之理?”
苏定方听了倒是松口气,“来就好,要是不来,我们这大冬天受这么大罪,岂不白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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