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善果是个打上建成烙印的人,贞观朝一贬再贬,从没得到皇帝谅解,所以在他死于贬官任上后,他的荥阳郡公这个虚封爵位,郑玄勖没能得到承袭的旨意。
“这郑崇嗣看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也不瞧瞧这是谁家的产业,走,小的们,随我来。”
或者,没有袭爵。
他家居然列最末的九等,武怀玉武士彟他们却能列为一等。
郑崇嗣还在砸,
“清场!”
失去这个爵位后,北祖洞林房的大宗嫡系当家人,到如今也仅是个正七品的县令而已,
被一看门护院的这般当众拿捏,甚至话里话外说他喝不起一万八一瓶的酒,郑崇嗣这公子哥哪受的了。
大鹏展翅、飞来神峰、醉锁上拳、金钟倒挂,
虽说郑崇嗣仅是个国子监学生,但好歹也顶着个荥阳郑氏北祖洞林房嫡系子弟的身份,他又娶的是赵郡李氏,哪怕是个白身,在长安人眼里,那也是天之娇子了。
那郑崇嗣,他家虽是荥阳郑氏,可这次据说只定了个九等。”
三楼阁子雅间的贵客们,也都被惊扰,全出来吃瓜围观,
“对,就是郑善果的长孙。”
所以看似疯狂,
实则已经是大胆算计,
“崔兄,把大家外面的随从、护卫都叫上来,武家好大的胆子,还敢对我等五姓子动手,岂有此事,五姓郡望的脸面,岂能被这些出身贩夫走卒的卑贱幸进小人所侮辱!”
管事一边跟着一边继续介绍。
荥阳郑氏与清河崔氏等五姓并称五大郡姓,后燕太子詹事郑温生有三子,后分三房,尊为三祖。
郑崇嗣挣了几下不得脱,胀红着脸道,“你们这酒难喝,不值一万八一瓶。”
“这次朝廷新修氏族志,据说已经定稿,咱们阿郎原先定的三等,但现在升为一等,是为甲姓甲门,就连周国公家,也从四等升为一等甲姓了。
“不是喝醉发酒疯,这还刚开始喝呢,听陪宴的歌伎说是因为朝廷新修的氏族志的事怒了,”管事道。
武都头哼了一声,“那么说这个郑玄勖仅是个正七品上的中县令而已,无爵无勋?”
名望,那不就是终南捷径?
到时,他甚至有可能成为士族年轻领袖,一旦这名头起来了,那还用担心仕途?
说句直白点的,他如果能够借机一举成名,那二月的科举考试,哪个考官敢不录取他这年轻俊彦?
民间所说的七姓十望四十四家,或是五姓七宗四十四家,其中有三家,就是指郑温的这三子家。
在北齐释昙刚所撰的《山东士大夫类例》中,荥阳郑氏部分房支被释昙刚评定为甲姓的第一甲门。
也没有客人就因此砸场子的,”
装饰的极为奢华典雅的天字号阁子,一晚低消要十八万八,此时已经砸的面目全非,名贵的家具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精美的丝织品、席子也都被酒水污了。
“郑公子这是点的小店自酿的长安牌葡萄酒,是一系八色、玻璃宝瓶款的对吧,这酒价格确实不便宜,但能到西楼三层阁子饮宴,还喝不起一万八一瓶的酒?
这酒自酿造以来,深受好评,还从来没有客人说难喝的,更没有客人说贵,
大唐的爵位一般是可以继承的,但要降等继承,比如亲王爵位,嫡长子袭嗣王,其余诸子封郡公,特殊恩封者得郡王。
“确实如此,郑崇嗣只是国子监学生。”
到了隋唐时,荥阳郑氏北祖、南祖两房最盛,合称荥阳郑氏定著二房。
武都头高大魁梧,彪悍无比,一身横练功夫了得,是武家旁支,虽跟武相公已经是出了五服,但毕竟也是同出一族。
郑崇嗣怒了,他砸场子,却也不是没头脑,他要闹,把事情闹大,趁这氏族志还仅是草稿时,把它闹黄了。
郑善果死了七年,郑玄勖只能在江东任小官,连长安都挤不进来。
这次氏族志新稿,本来郑玄勖这种才七品的小官,达不到最低五品职官上榜的要求的,
但最后皇帝听从武怀玉建议,对天下一百八十九家郡姓,算是网开一面,不管现任何职,起码让他们能上个榜。
郑善果虽然曾经爵封荥阳郡公,也曾官至太子左庶子检校大理卿兼民部尚书,但他死后的爵位并没能传给儿子。
“这个郑崇嗣发酒疯?居然敢在樊楼闹事?”
凭着这关系,曾在代北征战多年的武二郎,在樊楼担任保安都都头一职,手下一都保安百人,负责长安三座樊楼的保安护卫。
别看平时谦谦有礼,但那不过是大家族从小教导出来的表面功夫,骨子里他还是骄狂自负的。
“我等名门士族子弟,岂能惧怕奸佞权贵!”
“干死这看门狗,砸了樊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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