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其他人来说,很呛人,很难闻。
但符隐只有睡在药材堆里,才有安全感。
而黎纤早就习惯了,并没什么反应。
卧室很大。
除了床和衣柜,还有剩余很大的空间,除了堆药材,还有一块放着几台各种样式的电脑。
幽蓝的全息屏幕,铺了半个空中。
黎纤在角落里单人小沙发里坐下,扔给符隐一罐啤酒,“喝点。”
符隐在家没戴面具,可他也从来不以真容示人,包括黎纤,此时那张脸用一张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白纸遮住,上边被压在帽檐之下。
那双眼在昏黄到压抑的空间里,泛着白。
只有眼白,没有眼珠那种。
他皱眉,“我不喝酒,还有,酒的味道会让影响药材。”
黎纤低垂着眉眼,“就这一次。”
符隐微顿,“你心情不好。”
黎纤挑眉,“那么明显?”
符隐点头,“很明显。”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对他来说,黎纤的情绪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都能察觉出来。
今天的黎纤气息低沉,情绪很不对劲。
像是难过。
还有迷茫。
她的情绪一样掩饰很好。
只有当初养父母去世后,她杀神一样的屠了两个非法组织,来找她喝了一夜的酒。
今天没那么严重,但有那天的三分之一。
他没问黎纤为什么不开心,感受着手中啤酒易拉罐的冰凉,涩的像塞了把沙子的声音传出,“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谢。”黎纤轻笑,低声说了一句,扣开易拉罐拉环,仰头一口往嘴里灌了大半杯。
符隐也打开手里的,陪她喝。
除了喝酒的声音,谁也没说话。
飘着繁杂药味的室内,一片安静低沉。
直到一罐啤酒喝完,黎纤仰头枕在沙发背上,视线迷离的望着头顶漆黑的天花板,声音有些哑的开口问。
“符隐,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符隐道,“不知道。”
是啊。
符隐是个五感不通的人,他的人生里只有钱和草药。
黎纤哂笑,“我也不知道。”
符隐看着她,“你喜欢上那个霍谨川了。”
他的话突然干脆直接,还带着无比的肯定。
黎纤瞳仁微凝,手指蜷缩。
半晌。
她坐正身子,收拾好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看不出半点伤感难过,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清冷散漫,“我的人生早就已经注定,最没有用的就是喜欢。”
符隐没说话,目送她离开。
晚上九点十分。
霍家老宅关闭的大门,被敲响。
管家来开门。
看着出现在门外,全身都被笼罩在黑色斗篷里,透着诡异的人,他一愣,竖起防备,“你是?”
黎纤冷冷吐出两个字,“神音。”
五分钟后。
霍家偏院。
霍谨川坐在轮椅上,脸上冒出来的那点胡茬没有清剃,泪痣凝着点红,穿着宽松的针织毛衣,俊美无筹的一张脸上恹无血色。
气息阴郁低沉,整个人颓废的不行。
黎纤睫羽动了下,嗓音哑的暗沉低哑,雌雄难辨,“我似乎警告过你,若半个月内站起来,你这双腿就会永远废掉。”
霍谨川头都没抬一下,“如果能救很重要的人,别说一双腿,就算命我也会给她。”
黎纤指尖微颤。
她藏好所有情绪,嗤笑,“我这次接单来,只是忙完后突然想起给你的后续治疗还没完结,不过我收钱办事,你自己毁的双腿,等于是在砸我神音神医的招牌,霍少怎么算?”
霍谨川淡淡道,“随便开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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