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谨川在床上躺下,宽松的冰丝睡裤裤腿卷到大腿上,腿膝下的两条小腿,看着肌肉结实,有些发僵,浅泛着紫。
黎纤挑着两个地方摁了下,“疼吗?”
霍谨川摇头,“不过,有细微的酸麻感。”
那就是有用的。
黎纤松了口气,从背包里拿出今天在第六研究所弄的药剂,掏了新的针管,给他两条腿,一条注射了一小支。
霍谨川只感觉两腿发麻,一股倦意冲上脑袋,眼皮子沉的合下去,没了意识。
看他昏睡过去,看着他那张冷白俊美的脸,手指无意识抬起,摹挲着他脸上那颗晶莹剔透的泪痣,小米粒在一边蹭着她的手。
良久,黎纤一声叹。
她从不逃避任何。
以前拒绝,是因为她真觉得自己不会喜欢任何人。
霍谨川的一切都是徒劳。
何况,他最初接近自己,本来就是有目的。
可前不久那句刺痛霍谨川的话,霍谨川无声无息离开。
消息没有。
人也不再烦她。
她本该高兴的,可却烦的高兴不起来。
那天夜里,她喝着啤酒想了一晚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习惯了有霍谨川在。
习惯了不管在哪,霍谨川都随时会出现的可能性。
习惯了不管她说什么,霍谨川都会厚脸皮的不在意,继续该怎么样怎么样。
习惯,最可怕。
不知不觉的喜欢,更可怕。
爱是她这一生,最大的软肋。
她想趁此机会,和霍谨川自此不再来往。
可这一年来,两个人经历那么的事,似乎把两人命运缠在了一起,还是个死疙瘩。
每天跟霍谨川针灸,看着他憔悴消瘦的模样,听着江格的话,纵使知道秦铮和霍青然的话有些夸大,她最终也还是心软了。
躲不开,那就不躲。
至于未来,她从来都没有什么未来,都是走一天是一天,什么来杀什么。
她认了。
她栽了。
“谨哥。”
门外响起秦铮声音,黎纤收回了手,拿出银针,淡淡道,“安静点在针灸。”
秦铮立马放轻脚步,小心翼翼的从侧开的门缝里探进来个脑袋,“我谨哥他……”
“今天的治疗加重,会让他痛不欲生,给他打了镇定安眠剂。”黎纤又从包里拿出个檀木小盒子。
秦铮不太敢打扰,又退了出去。
门关上。
黎纤打开木盒,里边是一只黑紫色的蝎子。
——
凌晨一点。
黎纤背着包从霍谨川卧室出来,眉眼里有些疲惫。
客厅沙发里昏昏欲睡的秦铮,直接被惊醒,揉着眼睛,“神医,今天怎么这么晚。”
治疗时间,比平时多了一个小时。
“今天比较麻烦。”黎纤耐着心回答,叮嘱江格,“我给他注射了药剂,明天如果没醒,睡上一两天都是正常的,我会每天来。”
江格点头。
黎纤蹙了下眉,“有吃的吗?”
江格一愣,“我让人去准备。”
“不麻烦了。”黎纤想到了那碗蛋羹,对江格道,“能带我去厨房吗,我自己弄点吃的。”
黎纤今晚没来。
没人想到神音要在这吃饭。
佣人早就睡了。
喊醒并不麻烦。
但神音要自己做,他也不会拦。
毕竟这位神医性格古怪,江格怕得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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