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若走过去,看到一共有两人份的斋菜。
她的晚饭确实也还没吃。
“谢谢六哥。”黄清若自发落座禅桌前。
梁京白吃完后,日常开始抄经文。
黄清若特地留意了一下。
他抄的经文不再是她此前见过的忏悔文。
黄清若又喝了中药。
因为没什么事情做,她便将剩饭剩菜和药碗都端出去,端到厨房里。
之后黄清若并未马上回正屋里。
她走到柿子树底下,低头盯了会儿梁京白插香祭拜过他母亲的位置,又抬头盯了会儿树上长出的嫩绿新枝。
很快黄清若听见拉门的动静,紧随而至的是梁京白的声音:“进来。”
她本来也没想在外面久待。春天的山里,夜晚还是冷的,禅修服特别地薄,她刚出来其实就感到寒意阵阵了。
闻言,黄清若也没拖延,转身就折返。
梁京白始终站在门边盯着她,好似提防她逃跑。
因此黄清若忽然意识到,可能他刚刚就是觉得她端个餐具端那么久,是不是趁机逃跑了。
进门的时候,黄清若便阴阳怪气说:“我的东西还在屋里,我也没自己开车。”
她能怎么逃?
梁京白拉关门,瞥一眼她的脚:“我还没修完我的东西。”
话落,他牵住她的手,拉她到禅桌前。
难得的,黄清若发现,他这只冷血动物的手比她的手温度稍微高一点。
他总是充满凉意的手,能比她的手暖和一点点,说明了她刚刚在外面或许比她自己以为得要冷。下意识间,黄清若主动抓紧了他。
梁京白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回头看了看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继而视线上移到她的脸上。
黄清若无惧无畏地说:“我抓一抓我的东西。”
梁京白继续走了两步,按她在蒲团上坐下。
黄清若没松手,建议道:“六哥再拿个创可贴给我就可以了。”
“没有。”梁京白还是去取了药膏。
黄清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没能四处行医,所以他逮着她这个病患使劲地薅,她的大病小伤他全都要包揽,连她脚上被鞋子磨破的皮都不放过。
涂药涂上瘾了他。
黄清若却也没反抗。
她现在恢复乖乖听话的玩物的样子,又显得她之前的反抗特别地可笑。
趁着他给他涂药、蹲在她的面前低着头,黄清若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梁京白抬头。
黄清若坦坦荡荡地说:“检查检查我的东西,有什么变化。”
梁京白没什么反应地低回眸。
黄清若盯着他的在灯光下根根分明的睫毛问:“你和管乐,还是没退婚。”
梁京白“嗯”一声,主动告诉她:“暂时不会退。”
黄清若心头一磕:“为什么?”
虽然她猜测,这次退不掉的话,以后他更难退,但他现在的意思,显然是他自己放弃了再去退。
梁京白没理她,结束对她脚上磨破皮的处理,径自进了卫生间洗漱。
他倒风轻云淡,黄清若一个人坐在蒲团上心绪难平。
转头,看到禅桌上他没写完的经文。
黄清若坐过去,从旁找出一本经书,她抓起他的小狼毫,落笔在他的经文纸上。
她要试一试,抄经文是否真的有助于修身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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