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了然她的想法,确定她不会对他动手。
还是基于他一贯的傲慢,不把她放在眼里。
或许,两种都有。
他的出现足以说明他的自信,自信他出现在她的面前,对他目前的处境不会造成不利的影响。
黄清若倒也没有继续把刀架过去。
她嘲讽:“六哥如今这缩头乌龟当得很浑然天成,好像天生就该这个样子。”
梁京白没吭声,径自拿起桌上她抄好的一摞经文纸,一张张地翻看,很有老师检查学生作业的架势。
黄清若不明白他怎么又成哑巴了。他现在又不是易装,这里也没有外人,他开口说话也没问题。
不说话,他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单纯来炫耀即便他被她在梁崇初和三叔公面前揭穿了,即便梁衡被她搞入宗祠里关禁闭,他也仍旧能够自由地在霖江活动?
黄清若有些生气地起身,伸手要去夺回自己抄写的经文。
因为身体稍微朝他倾过去了一点,结果导致她的小腿绊到了禅桌。她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往前扑倒。
梁京白冷漠地旁观,并没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甚至往后退了一步,不让她碰到他。
黄清若便摔在了地上。
脸朝下地摔在了地上。
黄清若顾不得疼,迅速抬起头。
蓦地,黄清若愣住。
她的视野范围内没有梁京白,只有安静的空气。
透着天光的空气。
黄清若怔怔然往左手边转头,看到了床体。
目光往上移,是床边的那扇没有窗帘遮挡的窗棂,向她展示着外面的晴天。
黄清若又怔怔然往右手边转头,看到了床对面的禅桌。
禅桌上的竹灯亮着。
没人。
没人。
没人。
除了她,根本没其他人。
遑论梁京白的踪影。
黄清若从地板上爬起来,抱着和她一起掉落在地上的棉被。
将棉被放回床上,黄清若又顿住。
她不记得她昨晚到床上来睡觉了。
她只记得她太困了后来趴在禅桌上睡的。
可真的是发生过的事实还是也属于她梦的一部分?
她还记得她见到了剪了短发的梁京白,醒来不一样什么都没有?
犯着迷糊,黄清若走去禅桌。
纸笔倒是用到一半的样子,经文的内容还停留在她半个字没写完的位置。
黄清若绕到禅桌后,掀起蒲团。
蒲团底下压着她的那柄刀。
她好像并没有拿出来过。
所以,真的只是梦……
黄清若不禁揉了揉太阳穴。
虽然做了个古怪的真实度极高的梦,但这一觉她似乎很深度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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