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则琛还未摁门铃,就有人拉开铁门,恭敬地伸出手,“霍二少,请。”
看情况,秦芒已经知道他来了。
霍则琛迈开步伐,跟在那人的背后进了别墅。
季霖被拦在门外,忧心忡忡地望着霍则琛的背影,低声对着蓝牙耳机交代一句,“大家都提高警惕。”
别墅三楼的露台上,秦芒手里端着一杯白酒,倚在栏杆边上,漫不经心地数着底下围住别墅的保镖们。
听着身后靠近的脚步声,秦芒勾唇一笑,“四十六个,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霍二少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霍则琛停在他身后,“我不怕死,但是,跟你这种人打交道,不留一手,那就死得太愚蠢了。”
秦芒仰头大笑,“能让二少如此看得起,是我的荣幸。”
他转过身,两人视线对上。
秦芒眼神始终带着懒散怠惰,深处却透着嗜血的野性。
与秦芒的张扬不同,霍则琛一双丹凤眼不显山不露水,深不见底。
明明是阳光明媚的露台,温度却像是在一瞬间降了几个度。
秦芒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霍则琛是唯一一个第一次对上他的眼神,丝毫不露怯的人。
单是这一点,就让秦芒对霍则琛有了些许兴趣。
秦芒朝着桌上的白酒抬了抬下巴,“我的规矩,想找我谈事,得先让我看到诚意。”
霍则琛敛了视线,二话不说就走向桌边,仰头将一小壶白酒喝了下去。
秦芒兴奋鼓掌,“不愧是二少,爽快!”
霍则琛强忍着白酒灼烧喉咙的异样感,冷着脸看向秦芒,“现在可以跟我谈一谈秦嫣了吗?”
秦芒“啧”了一声,“在此之前,我还真得问二少一句,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谈秦嫣?”
“重要吗?”
霍则琛将酒壶重重地砸在桌上,“你只需要知道我有实力和资本跟你谈。”
秦芒冷笑,已然有些不高兴,“你还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
“我想你可能忘了,这里是蔺北市,是我的地盘。”
霍则琛走上前,眼神如匕首一般,缓缓逼近秦芒,“我要是想动你,你也走不出蔺北市。”
“……”
好强的威压!好大的口气!
秦芒内心的野性瞬间被激发,整个人都显得格外兴奋。
他自己都记不清多久没有碰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了!
看着秦芒眼里雀跃的光,霍则琛不由得皱眉,这人是听不懂人话?
“行,我可以跟你谈一谈秦嫣。”
秦芒转身坐到椅子上,仰头看向霍则琛,“如果我同意放过她,霍二少能给我多少好处?”
“霍氏在海外的业务,只要青庭有需要,都能合作。”
霍则琛语气淡淡,“我知道最近青庭想开发边境最大的码头,霍氏能帮青庭一把。”
秦芒懒洋洋地抬起手支着额角,佛珠滑落,将袖子压低了几寸,露出手上狰狞的纹身,衬得唇边那抹笑意愈发邪气。
“霍二少能给这么多啊……看来,秦嫣在二少的心里确实是价值连城的存在。”
秦芒微微挑眉,“那,我不得寸进尺一下,是不是有点可惜了?”
“我想要霍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秦芒这话一出,霍则琛当即变了脸色,半晌没出声。
见状,秦芒轻蔑地笑了笑,“看来秦嫣在你的心里还是有标价的,我还以为是无价之宝呢,是我太……”
“我可以答应你。”
霍则琛冷声打断秦芒的话。
秦芒一愣,随即朗声大笑,“还是二少出手阔绰!”
霍则琛冷冷地睨着他,“拿了我的东西,也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不然你不仅得吐出来,还要搭上千百倍的代价。”
“行,二少放心。”
秦芒敛了笑,眼里只剩下张狂,“我不是那种不讲道义的生意人。”
“最好如你所说。”
霍则琛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秦芒看着他的背影,慢条斯理地喝了杯里仅剩的白酒,眸底晕开一抹冷意。
门外,霍则琛回到车上,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胃部这才传来绵缓的疼痛。
他眉头紧皱,抬起手用力地摁住胃部。
季霖嗅到一丝酒味,不由得着急,“秦芒灌你酒了?”
当年秦嫣离开后,有一段时间,霍则琛养成了酗酒的习惯,直接把自己喝到胃出血进了医院。
后来,养了两三年,霍则琛现在也只能小酌,多喝两口就会犯胃病。
季霖看霍则琛这么难受,就猜到肯定是喝了烈性酒。
他拿出矿泉水拧开瓶盖,递到霍则琛跟前,“二少,你自己的身体你还不清楚吗?你逞什么强啊?”
“没事。”
霍则琛接过水,喝了两口缓了缓,随口吩咐:“你回去做一份股权转让书,转让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给秦芒。”
季霖大惊,“百分之十五?秦芒是抢劫犯出身吗?你怎么能答应他这么过分的要求?”
“按我说的去做。”
霍则琛正难受,季霖一惊一乍的,更是让他头疼。
他靠向椅背,缓缓闭上眼睛,看似休息,脑子却没有停下来。
秦芒比他想象中要聪明许多,一再试探他的底线,是想知道秦嫣在他心里的分量。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此时的秦芒一定觉得自己拿捏住他最大的软肋。
虽然确实如此,但霍则琛也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只要青庭跟霍氏合作,他就有的是办法渗透青庭,一时的蛰伏是为了更快找到敌人的弱点,从而一击毙命。
等秦芒反应过来时,怕是已经为时已晚。
不过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就能换来一个青庭,何乐而不为?
到那时,他要亲手把青庭送到秦嫣的手上。
……
而此时,秦嫣刚把计划跟白鸢说清楚。
白鸢连连摇头摆手,“不,不可能的,芒哥不会放过你的……你会死的……”
“距离年会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只要我能利用好这段时间,尽可能地扩大自己的影响力,让更多的人知道秦嫣的名字,秦芒就不敢轻易动我。”
秦嫣轻笑,“鸢姐,你知道的,我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白鸢细眉紧蹙,看着秦嫣良久,这丫头计划和后手都想好了,显然是不可能往回退了。
她有些无奈,“是不是我怎么劝你都没用了?”
秦嫣灿然一笑,亲昵地靠向白鸢的怀里,“谢谢鸢姐的理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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