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可瑶顾不上巴结杜沁兰，跌跌撞撞地离开画展。
回家的路上，季可瑶空白的脑子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拿出手机给霍则言打电话。
刚接通，听到霍则言的声音，季可瑶如梦初醒，一阵寒意袭来，急忙摁下挂断。
她浑身一颤，一时间没抓稳方向盘，车子突然偏移。
而，后面的车来不及避让，撞了上去。
季可瑶踩下刹车，整个人扑向方向盘，脑袋有些发懵。
后车司机已经来到车边敲打车窗，“你他妈怎么开车的？要进辅路不会提前开转向灯吗？这不能……”
随着车窗落下，季可瑶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名司机，“三千块钱够不够？收款码给我，我给你转。”
司机一愣，怪不得是开豪车的，出手可真爽快！
季可瑶赔完钱，就收到霍则言的消息，“找我有事？”
看着那四个字，季可瑶眼底满是落寞，犹豫再三还是回了一句：“刚才车追尾了，想问你怎么处理，不小心把电话挂了。”
霍则言消息回得很快，却是冷漠无情。
“以后这种小事不要找我。”
看完消息，季可瑶自嘲地笑了笑，刚才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明知道霍则言是什么人，怎么还会想着找他要一个解释？
明明自己心里清楚的，秦嫣说得没错。
过了一会，季可瑶将手轻轻地放在小腹上，眼神有一瞬发狠。
她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这个肚子，只要怀上孩子，她就有了底牌。
……
与此同时，霍则言正在跟霍则琛对峙。
两人站在老宅的客厅中央，而夏家的老管家就在他们中间瑟瑟发抖。
“二少，是我老糊涂……都是我指使的……你应该把我抓去警察局，而不是带我来这里找大少的麻烦……”
老管家战战兢兢地开口，“二少，我知道你跟大少有恩怨，但你不能非要我做伪证来诬陷大少啊……”
“听见了吗？”
霍则言看着霍则琛，沉声道：“老管家已经离开夏家好几年了，他的所作所为，我是真的不知情，他要是得罪你的话，你尽管处置就好了。”
“不愧是你们夏家养了几十年的狗。”
霍则琛仍是无波无澜的模样，“大哥，你该不会以为逃得了一时，就能逃得了一世吧？”
霍则言笑出声，“我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你再怎么威胁暗示，我都不会认下我没做过的事情。”
“好。”
霍则琛抬起手，示意身后的保镖将老管家带下去。
早在来之前，他就猜出霍则言会这么应付这件事，只是没想到，霍则言会如此残忍冷酷。
甚至，连帮老管家说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愿意。
“有时候我真的挺想问大哥一句。”
霍则琛看进霍则言的眼睛，那眼神平静却暗含冷厉，将霍则言死死地钉在原地。
他一字一顿地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厚颜无耻的？”
不等回应，霍则琛转身就走，背影落拓。
霍则言看着霍则琛走远，气得狠狠攥紧拳头，眼里迸发出杀意！
晚上，秦嫣盘腿坐在床上，对着跟前的名片发呆。
白天杜沁兰说的话，到现在还萦绕在她的脑子里。
原本还算清晰的思路，就这样被彻底打乱。
秦嫣正头疼着，身旁的手机突兀地响起，将她的思绪拽回现实。
一看来电显示是霍则琛，秦嫣轻舒一口气，拿起手机放到耳边，顺势往后一躺。
“找我有事吗？”
秦嫣此时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出口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
“嗯？”霍则琛饶有兴趣，“碰见什么事了？”
“我今天见过秦晓舒以前的朋友，她告诉我，秦晓舒的儿子早就死了。”
秦嫣抬手摁住额头，“我查了这么久，结果被告知，我查错人了，一直在白费功夫。”
霍则琛沉默片刻，若有所思道：“也许没有查错人，而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
“能有什么变故？”秦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难不成你要告诉我，秦晓舒生的是双胞胎，死了一个，还剩个秦芒？”
霍则琛轻笑，“这也不是不可能。”
“得了吧，我这脑子已经够乱了，你就别给我提这些不着调的可能性了。”
秦嫣随口换了话题，“你找到那个姓夏的老头了吗？”
“嗯，不难找，有那些杀手的供词和金钱往来做证据，夏家的老管家一看到就认了。”
“这么简单？”秦嫣惊讶，“那他有没有供出幕后主使是霍则言？”
“老管家一个人揽了下来。”
“啊？”秦嫣难免失望，“什么啊？那不是白白抓了一堆杀手。”
“嗯，这也是霍则言计划之中的一部分。老管家年纪大，就算真的落实了买凶杀人的罪名，也很难重判。”
霍则琛语气平静，“老管家从一开始就是个弃子。”
秦嫣蹙眉，忿忿地骂了一句：“这霍则言真不是个东西，连老人都要利用！”
“嗯，确实挺无耻。”
霍则琛接过话，含着不易觉察的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听秦嫣说什么话，都觉得透着一股子可爱劲。
本来今天离开老宅时，他心情不佳，但这会跟秦嫣打了通电话，似乎好多了。
……
整整一夜，秦嫣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难以入睡。
她索性翻个身，伸手将床头柜上的台灯打开，杜沁兰的名片随之映入眼帘。
秦嫣拿过手机，将杜沁兰的号码输入进去，直接发了消息给她，“杜老师，我还是想向您多了解一下秦晓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发完消息，秦嫣就放下手机，打算等明天再看杜沁兰的回复。
不料，她刚躺回被窝里，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
秦嫣拿起来一看，正是杜沁兰的回复，“好，那明天下午三点你来找我吧。”
紧跟着，一条定位消息发了过来。
秦嫣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杜沁兰竟然没有睡？
这边，杜沁兰看着手机，眼里映着屏幕的光亮，却是讳莫如深。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跟秦嫣说起那段往事……也不知道秦嫣能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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