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冯语清气鼓鼓地回了韩于君的别墅,进门就把一双高跟鞋踢飞。
韩于君正好下楼倒水,随口问:“是谁惹冯大小姐不高兴了?”
“秦嫣!”
冯语清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两个字,恨不得将这个名字咬碎了咽进肚子里。
看她这副吃瘪气急的模样,韩于君直觉得有趣,忍不住笑了一声。
听见笑声,冯语清更加生气,叉起腰瞪着韩于君,“你笑什么!”
“没。”
韩于君走下楼梯,朝着厨房走去,悠悠道:“我早就劝过你不要去招惹秦嫣,现在吃了亏回来,你该听我的话了吧?”
“我这是没想到……”
冯语清辩驳的话到了嘴边,又觉得说什么都丢脸,只能忿忿不平地憋回去。
不过,此时的一肚子火,冯语清自然不会自己消化。
她跟在韩于君身后,轻蔑地嘲讽一句:“你还好意思笑话我?当初还不知道是谁被秦嫣打得半死不活,需要我救!”
“正是我经历过,才知道秦嫣这女人是个疯子。”
韩于君倒了一杯温水,转过身半倚在中岛台,看向冯语清,“用动物界的理论来形容的话,秦嫣这人的领地意识非常强烈,一旦有人踏足她的领地,不死也要残。”
“说真的,我要早知道她是这么个性子,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去碰白鸢。”
听完,冯语清轻嗤一声,“一个大男人还怕区区一个女人,真没出息。”
见冯语清不听劝,韩于君耸了下肩膀,无所谓道:“行,你胆子大,有出息,你继续跟她对着干,反正你背后有人给兜底。”
眼瞧着韩于君端着水杯要走,冯语清伸手拦住他,一脸不悦地质问:“你就是觉得我会输给她了?”
韩于君笑而不语。
在他看来,这是必然发生的结局,冯语清哪里是秦嫣的对手?
要不是冯语清背后有冯老,怕是早就被秦嫣扔出蔺北市了,哪里还有她蹦哒的机会?
这些话,韩于君虽没有明说,但都写在了眼睛里。
冯语清磨了磨后槽牙,“好,那你等着看看秦嫣在我手里会死得多难看!”
“我还真想看看。”
韩于君笑得漫不经心,“我跟秦嫣之间的那笔账,还得靠冯小姐帮我要回来,到时候我自然会好好感谢你一番。”
“感谢就不用了,你抓紧把安神香调配出来吧。”
冯语清不屑地睨了韩于君一眼,“我爷爷已经下了命令,你最好照办。”
前些日子,冯老和赵老采纳了冯语清的建议,转而给韩于君下达命令,让他早日调配出“加料”的安神香。
韩于君是答应了,但调配安神香的进度却迟迟未有进展。
所以,冯语清时不时想起就会提醒韩于君一句。
“堂堂一个康茂思的老板不会连个安神香都配不出吧?”
冯语清上下打量韩于君一番,“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还是秦嫣的师兄,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你不会比秦嫣还差吧?”
听完这一番质疑,韩于君脸色一沉,“放心,我不会让二老失望的。”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当时间被忙碌的生活填满时,便流逝得飞快。
距离霍则言最后一次庭审,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
这天下午,霍卫和带着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进了看守所。
霍卫和战战兢兢地走在男人前头,总觉得背后有股寒意。
此时,他仍是一头雾水,压根没想明白霍则言这种时候为什么非要见如此危险的人物。
可,这是霍则言唯一的要求。
霍卫和身为父亲,也只能尽量做到。
这几天,他费了不少力气联系上青庭,从而将秦芒带过来。
今天为了让秦芒进看守所,霍卫和特意给他编了个律师的身份,刚才当着警察的面撒谎,还有些心虚。
所以,霍卫和此时此刻的心情可以说是很复杂。
不知不觉间,霍卫和进入房间,很快就看到被警察押送出来的霍则言。
“则言,你要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霍卫和说完,看着霍则言一身犯人的衣服,心里难受得厉害,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
然而,霍则言没有看他一眼,而是和秦芒对上视线。
秦芒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随口笑道:“没想到这身衣服还挺适合大少的。”
“……”
霍则言眸色微沉,“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可是有芒哥的功劳。”
“你可别胡说,我没教你杀了季可瑶,更没教你对小孩子下手。”
秦芒抬眸,眼神轻蔑,“我最看不起动女人和小孩的废物。”
霍则言脸色越发难看,悄然攥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隐隐暴起。
而霍卫和听不下去,皱起眉头看着秦芒,“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真以为……”
“爸。”
霍则言打断霍卫和的话,沉声命令:“你先出去,我想跟他单独说两句。”
闻言,霍卫和虽有些不放心,但还是乖乖起身,“行,我在房门外面等着,有需要你再叫我。”
等霍卫和走后,霍则言才缓缓开口:“如你所见,我出不去了。”
“我知道。”
秦芒往后一靠,坐姿懒散却丝毫不影响他强势的气场。
“我今天来见你,也只是看在我们曾经的交情上。不管怎么说,我们好歹是合作过一场。”
秦芒勾了下嘴角,饶有兴趣道:“而且,我很好奇,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话要交代。”
“我没什么话要交代,而是想要一个承诺。”
霍则言迎上秦芒的目光,眸底杀意毕现,“我要你答应我,如果我真的判了死刑,希望你能送霍则琛下来陪我。”
听见这句话,秦芒就跟听到笑话似的,当即仰头大笑。
“霍则言,你真是个疯子,死到临头了,还只想着给自己拉个垫背的。不过,我喜欢。”
秦芒收敛笑声,抬手搭上桌子,指尖轻轻一敲,“我确实有想法对付霍则琛,但,跟你没什么关系。”
“没事。”
霍则言整个人都显得轻松不少,冷冷一笑,“只要我知道霍则琛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就行。”
如此一来,他才能安心地走上最后一次庭审。
此时,霍则言脸上近乎痴狂的神色,像极了走到末路的狂徒,仍然痴迷于自己尝过的鲜血味道。
秦芒沉默地看着他,心里竟生出些许惋惜。
可惜了,要不是霍则言走错路,他们应该是很合拍的伙伴。
……
离开看守所后,秦芒刚坐上车,就听到手下询问,“芒哥,盯着老贺女儿的兄弟让我来问您,什么时候可以动手?”
秦芒微微阖上眸子,“后天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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