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正事,就已经时辰不早。
宋氏很有分寸的打听龙凤会。
叶青竹现在就是狗抓刺猬——无从下手。
宋氏稍微露出点兴趣,叶青竹就跟她一拍即合。
媒人做的就是促成男女亲事呀,当晚宋氏在叶家留宿。
周清潭打着凑热闹的借口也没走。
长久还在跟万成置气呢,那是更不能回家。
就这么坐了一大屋子的人,点灯熬油的讨论一群少年少女的未来。
二月二这天,人陆陆续续的到了河边。
阴而不雨,南风偏东。
庄稼人一年四季来不开的话题,就是老天爷是否愿意风调雨顺。
“今年呐?我看雨水少,怕是又要旱。”
闫老头怼着卢老汉:
“咱们这地方,不说十年九旱也差不多了,用你脱裤子放屁。”
闫老头出了名的说话难听,但是说的东西在理。
卢老头脸上的褶子更深了些。
“我是说春耕得坐水种,你这家伙听头不听尾,屁话恁多呢?”
女人们在说啥呢?基本几个人一个小圈子。
没办法的事儿哦,女人们话好多。
人多了抢不上话头。
三五个人一扎堆,谈谈徐家的大孙女,说说村里的年轻人婚嫁。
再问问回来的仨人身体如何,也会打听今年菜园子里准备种啥呀?
你家咸菜缸有没有见底呀?
或者左一耳朵右一耳朵的,顺着男人们种地的话题,发表一点自己的看法。
孩子们也有他们的乐趣。
惊蛰过后,不只是蛇虫鼠蚁,河里的小鱼小虾也到了活动的时候。
至于大姑娘小伙子们,在大人的视线下,多说几句话也不会引人注意。
叶青竹缓步而来,身后自家的兄弟妹妹就足够壮观了,还带着个陌生的妇人。
众人纷纷张望过来,窃窃私语,都在打听徐家,这是哪里来的亲戚不成?
河边黑压压的一片,能出门的基本都在了。
若不是大湾村的老槐树边站不下这么多人,他才不来河边吹冷风。
眼睛大概这么一扫,侯老爷子年后总咳嗽,他今儿没出来。
苑景盛好像看着气色好了些,父子俩站在角落也不主动搭话。
叶青竹清了清嗓子,先让苑景盛站到前边来。
“堂远,把册子和笔墨给盛叔。”
苑景盛一头雾水,不知道小村长找他干啥。
“菱儿,你带他们几个都站到那边去。”
“说个消息,安静一会儿……”
叶青竹嘴里吐出来的啥?咋听不明白呢?
“官府的老爷都吃饱了撑的?”
“我算看明白了,这是把咱们百姓当牲口养呢吧?”
“难怪到现在也没个太平日子,这不是违反天理呢嘛!”
叶青竹的话,一群人听在耳中,犹如一个春雷。
乱世刚休的时候,当权的人为了尽快恢复民生,史上也曾发生过女子适龄不嫁有罪的事。
苑景盛觉得,自己的名字就是个笑话。
叶青竹任他们先吵嚷。
堂远被周清潭搂过去,问这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堂远绷着脸问:
“你看我表情呢?”
他是最不想成亲的,官府这个政令一出,他又刚满十五。
“我跟你说,都不如让我去服徭役!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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