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一日,她去五里川方家看兔子。
方大牛说,有一只新生的小兔子可神来,别的都是灰毛,就那一只血一样白。
她还没见过纯白的兔子呢。
方大牛说了几次,她实在好奇,就趁一天闲来无事过去瞅瞅。
方大牛说了大话,也不是雪白雪白的。
就是不知怎么,那只小兔好像褪了色似的,浅浅的灰,只在阳光下很明显。
五里川通往村里的路就一条。
迎面碰上苑可斯,她还笑着打招呼了。
擦肩而过时,苑可斯是突然拔了她的木簪。
一头不那么顺滑的头发披散着,盼儿很是生气。
苑可斯定定看着她,手中不断闪躲,就是不肯把簪子还给她。
两人之前不过点头之交,她想,赶明儿让六子再给她做一个就是了。
这人可能空长个子不长脑子。
她想走,苑可斯便跟着,如影随形。
盼儿渐渐起了鸡皮疙瘩。
好在跟万叔练过一段时日,跑起来甩开一个弱书生还算轻松。
“我都那么生气了,本以为要点脸面的人,下次见面好歹会避开一些。
再不然,揭过不提也就是了。
那之后,他总是在我落单的时候缠着我。
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骂他,他不走。”
堂远皱眉道:
“这都是啥时候的事儿?”
苑景盛父子俩可是刚到这边没多久的啊。
如果是盼儿以前认识的,她不会隐瞒。
既然从前没见过,苑可斯这是在干啥?
盼儿:“就是大哥忙着收税的那时候。”
菱角一拳砸在炕上气道:
“我管他啥时候呢。
干啥这么对盼儿?!”
堂远:“二姐,你小点声儿。”
雅儿心疼自家的炕,眼见着,那块已经凹下去了!
东屋,苑可斯讲述的内容,跟盼儿的大差不差。
只是他紧接着说了缘由。
再不解释,叶青竹那双眼都能射刀子了。
“我曾定过一门亲,她、早夭于十二岁的春天。”
叶青竹眯着眼冷语:
“那个姑娘,很像我妹妹?”
苑可斯轻微摇着头,喃喃道:
“不,是盼儿姑娘的脸与她七分像。
但性子是完全不同的人。”
叶青竹更气了。
我叶青竹不是什么高贵人,但我妹妹啥时候轮到给人当替身了?!
“所以你只是在想办法,弥补心中的遗憾?
凭什么我妹妹就活该?”
苑可斯开口,苑景盛就知道,这孩子还是准备实话实说。
唉……罢了,那是他的心结,他自己决定便好。
盼儿觉得上眼皮有点肿,自从上次在地窖出事,哭几下就头疼。
“他身上带了一支玉簪,我没仔细看,感觉挺贵的。
他好几次想插在我头上,都被我躲掉了。
最后一次,我们动了手。
然后……
然后簪子掉地上的时候,碰到了石子,有了裂痕。”
苑可斯坦言道:
“我承认我对逝去之人念念不忘。
但现在也很明白,她和盼儿姑娘并不是同一人。
请家父上门求娶,也是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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