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打野鸡了,最近肚子里缺油水。”
说着还咂了咂嘴。
“哎呦呵,这话说的,谁不馋呢。
主要也得是最会的那个动一动吧~啊?”
堂远声调意有所指,反正自家兄弟姐妹,偶尔闹一闹没什么的。
盼儿和雅儿更是想了好几种吃法。
“二姐,把六子和长久也带出去。
这俩孩子,天天闷在地窖里,这是要盖地下宫殿不成!”
这个时候的山禽野兽饿了一整个冬天,瘦的只有皮包骨头。
像徐家,有人坐月子要补补,那徐祥父子就进山勤快一点。
再不然五里川那边的人,没东西吃,就得想办法。
菱角已经有段日子没进山了,还别说,现在还活着的野鸡,不是最灵活的,就是最能躲的。
“嘿~现在野鸡都学精明了哈,飞的还挺远。”
福禄静静瞄着,嘴上小声道:
“蠢的鸡被蠢人抓了。
一物降一物,合理。”
长久半眯着眼松手放箭,擦着野鸡膀子伤了一只。
“这瘦的,不够熬半锅汤喝。”
福禄看得清楚,催促他:
“再不去捡,鸡毛都没了。”
别说山中野鸡数量骤减,就连地上掉落的野果,果肉腐烂后剩下的果核都被人捡干净了。
长久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大湾村的山里这么干净。
福禄心道:这才到哪儿哦,灾年的时候,树根子都能徒手挖出来吃掉。
姐弟几个下山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柳承虽然是以公携私,但这种小问题,无伤大雅。
毕竟送告示的那些衙役,还不是不能当天赶回去。
堂远早早就烧了两大锅开水,只等二姐回来浇水拔毛呢。
甚至雅儿也备好了炖鸡汤的葱姜。
佟文才小小的一个黑影进来时,脚步很轻。
叶青竹问道:
“老三,谁来了?”
堂远盯着火在畅想外边的广阔世界。
大哥的问询还让他一愣。
“没啊,欸?文才,你小子啥时候来的?”
佟文才紧张的握着手,答了句:
“才来。没吃呢?”
“啊,今天做饭晚。
等会儿留下喝口汤。”
佟文才摇着手慌忙进屋:
“不了,我找叶大哥说两句话就走。”
堂远叹了口气。
没想到有一天,也能轮到他可怜别人。
叶青竹不意外佟文才来。
柳承翻看着村里荒地分配册子。
种地的事,其实他也不太懂。
但换成家族产业管理上,大哥这种做法利大于弊。
佟文才见到柳承的时候,明显犹豫了一下。
“文才,过来坐。”
“不了叶大哥。
我就是想问……想求求你,能不能,再帮我姐一下。
我知道我们姐弟总给你添麻烦。
就、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吧。”
佟文才没有哭,只是这样的成长环境,让他很难直起腰杆说话。
叶青竹右手搭在左手背,手指无节奏的点着。
就他走过这么多地方,都很少见一个村子间这么多人家互相结亲的。
大湾村就特殊,后来迁过来的人也是打散了分配到各个村子的。
佟丽只有嫁在附近,才能看护弟弟平安长大成人。
也就是两三年而已。
可惜官府没给佟丽这个时间。
“文才,你能来找我,我很高兴。
抬起头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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