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闲心打听这个?
快坐好吧。
怎么也足够给你抬嫁妆的,放心好了!”
徐婶子和佟丽几个哈哈笑。
叶家给菱角置办的嫁妆,不是多大件的东西,但都很体面。
妆奁箱柜是周家给配的,盆碗桌凳是叶家几个兄弟给凑的。
盆是叶青竹买的,桌凳是六子和长久做的。
细瓷碗一整套,是堂远弄回来的。
笔墨算在柳承头上,盼儿特意选的酒,小七给做了被褥。
七拼八凑算下来,菱角的嫁妆正经不少呢。
抬嫁妆,要的就是个场面。
周清潭来得很快。
接亲队伍很壮观,每个人都扎了红布腰带。
吹吹打打的绕着村子一圈。
踩着吉时,菱角被扶着出门。
抬嫁妆的小伙子们和着鼓乐之声,喊起号子排成长队。
宋婆接过一身红装的叶菱儿,一步一句吉祥语。
连年战争,高头大马难寻。
周家仆从牵着牛车来的。
车上一对新人,车前鼓乐不断,车后是十二抬嫁妆。
这种喜庆氛围下,冲淡了前几日那种阴暗情绪。
周家不算很富有,一直以来也很低调。
周丰年会做人,周边百姓、佃户前来贺喜的不少。
且他也有自己的亲朋好友过来吃酒。
越是靠近周家庄,越是人声鼎沸。
等到守在路口的机灵小仆看见人,连忙喜笑着回去报信。
菱角蒙着头,听觉更加凸显。
宋婆提醒着下车,她还想单手一撑跳下来呢。
宋婆紧张地小声哄着:
“哎哟姑娘哎,你现在开始就忘了自己个儿会功夫。
听我安排再动,可一定得忍过这一会儿啊。”
菱角的手被捏了捏,她在盖头里翻白眼,只能幅度很小的点头。
红盖头四角坠了铜钱和线穗。正常人视线看过去,自然啥也瞧不见。
但周清潭的小外甥是个顽皮的,撅着屁股跟在身侧,猫腰探头想看看舅母什么样子。
走路晃动中,还是被他看到了一点伤。
四岁多的孩子不那么懂事,就问宋婆:
“你为啥给我舅舅找个花脸媳妇儿呢?”
宋婆可是中间人,早就被柳承叮嘱过来龙去脉的。
“哈哈,小孩子不懂呀,那是新娘的妆花儿~”
他好糊弄,旁的人却不傻。
只是喜婆丝毫不心虚,跟来的娘家人也气定神闲。
周丰年两口子对视一眼,示意让主婚人继续。
他们则是笑意如常与宾朋等着见证。
菱角自己不觉得如何,但宋氏后背都渗了汗出来。
今儿要是周家非得当场掀了红布,她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至于叶青竹?
周家敢因为这事儿反悔或是怎样,他就有底气当场掀桌子走人!
菱儿是做好事受了一点轻伤。
跟人命比起来,虚名重要吗?
周清潭心里紧了一下。
二姑娘脸受伤了?!
谁打的?
老子一辈子就成亲一次,谁这么不长眼?
他把这笔账算在叶青竹头上,责怪他没护好自己的心尖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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