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清冷的光,强行透过窗纸,吸引少女剖开掩藏最深的心事。
崔良澈的种种,超出了作为四哥好友这个身份的界限。
除自家兄弟姐妹外,她更喜欢不远不近的距离。
再碰上第二个苑可斯,她也是会疯的。
再翻个身,细想崔家人,他又是与四哥同为吏员的人呢,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姑,凭啥怀疑这么多?
人家是看在四哥的面子上,换做平常,自己都入不了他的眼吧?
裹着被子坐起身,盼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今夜怎么就想起崔良澈了呢?
这炕也是,比前几日还热,让人难入睡。
折腾到快天亮,盼儿也就浅浅眯了一会儿。
早上喝的小米粥,咸菜是盼儿自己做的。
饭桌上二姐面色红润也就罢了,二姐夫这容光焕发的样子,好可疑啊。
盼儿端起碗喝粥,大眼睛还一遍一遍扫着这对夫妻。
周丰年在桌下捅捅孩子他娘,陈氏提起要进城买布料。
“五丫头啊,今儿风小,咱去县城逛逛去。
你二姐的衣裳小了。”
盼儿转移了注意力,点头应答:
“好啊,正好我力气大,伯娘要买多少我都搬得动。”
“哈哈哈,哎呦,你这小丫头,害怕我亏待自己儿媳妇呢?
放心,等会儿你能拿多少,伯娘都掏银子,绝无二话!”
“嗯嗯嗯!如此可太好了,二姐用不完,还能给孩子用。”
“你这个小算盘打的……”
米粥不顶饿,独独菱角面前放着实心儿的蒸饼。
周家不是做样子给盼儿看的,吃穿上确实没有少了菱角什么。
县城的布庄有好几家,陈氏全都走了一遍。
盼儿跟着她又学了个新技能——攀亲。
周家在白狼县好几代人,积攒下来的关系很杂。
叶家是新来的不假,但现在跟周家成了实在亲戚呀,以后来布庄,那也是能捋一捋的。
陈氏顺带着教她:
“外人看着周家田产铺子都有,当我们用银碗铜勺呢。
其实伯娘跟你说,日子不是那么过的。
有也好,无也好,这一辈子过的是咱们人本身,不是那些金银。
当然啦,你周伯父喜欢菊花,不是多贵重,那我就随他去玩。
哼,他要是养小女子,跟有些权贵一样败家……”
陈氏高抬着下巴对盼儿道:
“头脑得清醒,知道了不?”
盼儿张着嘴巴呆住了。
“啊、啊?”
陈氏笑着拍了下盼儿的后脑勺,说了句:
“你比你二姐还是差了点儿。”
盼儿怀里抱着几匹布,心里还在琢磨陈氏的话。
周伯娘难道是在说她脑子不清醒?
本来前一夜就没睡好,被陈婉婷几句话冲击下,盼儿脑子里在搅糊糊。
所以,崔母喊了她几遍,她都没听见。
还是陈氏问盼儿:
“你认得那个妇人么?是不是叫你的?”
盼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见了崔良澈的娘。
“伯娘,我过去说几句话就回。”
陈氏道:
“左右无事,走吧,咱们一起。”
崔母急啊!
这谁啊?
买的布都是年轻小姑娘的花色,还有说有笑的,谁来挖墙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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