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遥没有叶堂远那样难忘的过去。
记事起,亲兄弟、表姐妹的,都没有真心对待过她。
爹的疼爱是分了几份的,娘的疼爱中掺杂了遗憾。
“我家倒是不愁吃喝了。
但是我爹还活着呢,两个兄弟争家产,互不相让。
我夹在中间,现在最难做。”
她情绪甚是低落,那一刻的柔弱,与平日判若两人。
叶堂远恍惚间,听她突然道:
“叶堂远,我想去你家住。”
“好!
但你得给银子。”
“什么?你还收我的钱?!”
叶堂远顺手一摸,没找到随身的算盘。
心里咯噔一下,当时酒醒了一半。
容时遥嘿嘿傻乐,掏出一把精致的金算盘放耳边摇啊摇。
“找这个呢?押给我了呀。”
堂远一拍额头,喝多了,忘了。
叶堂远:“先借我给你算算。”
容时遥:“不用,你说,我来拨。”
“房子是我大哥的,住一天两文钱。”
“嗯,不贵不贵。”
“烧柴吧?两天算你一文钱。”
“好,价格公道。”
“米粮油盐是我五妹妹管,一日两餐。”
“不,我要吃三顿。”
“好,一顿三文钱。”
容时遥大气道:
“食材我出,这钱就给妹妹做零花。”
堂远纠正道:
“那是我妹妹。”
“到家了也得是我妹妹。
不然咱俩称兄道弟,那我该叫她什么?”
堂远想了一下,好像也是。
“先不说这个,还有被褥、浆洗,这是我小妹的。”
“叶小兄弟,我有丫鬟。”
堂远撇撇嘴,眼睛一白:
“她也算个人头,也得吃住吧?翻倍。
还有,你我同年,凭什么就认定了我比你小?”
“那你说啊,生辰是什么时候的?
放心,我不觊觎你的八字,只是排一排长幼。”
叶堂远闭了嘴,心想我要是知道,还用你这么嚣张?
容时遥叹了口气,每次到这一步他都不吱声。
莫非有什么隐情啊?
手指灵活,小金珠子一扒拉,眼睛都不眨。
“还有吗?没有我可交定钱了啊。”
不等叶堂远拒绝,容时遥将一个小巧的玉坠塞进他手里。
“收好了,我没带银子,
这是信物,改日要赎回来的。”
堂远借着月色和朦胧烛火细看。
“什么东西?”
容时遥把算盘贴身放好,言道:
“比你这个金算盘值钱,丢了我找你赔命哦~”
堂远嘴上嘟囔着“疯丫头”,但还是面不改色收了。
现在两人醉酒不好计较,这么贵重的东西,万一推搡时摔了可要糟糕。
等明日醒酒再还给她吧。
他是不知道,这玉坠可换不着真金白银喽~
酒酣一场,大梦到天明。
两人像是发泄干净了心中的郁气般,翌日又是万宝阁风度翩翩的两位东家。
日近重阳,最近出城的马车多了起来。
城郊有名的山,早被大户人家占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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