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筱和觉得手中的桃子有些烫手,那温热顺着手臂爬到脸上,这秋风都吹不凉。
柳承还点评这桃水分足,又脆又甜。
杜筱和好一会儿才质问他:
“叶柳承,你是不是戏耍我呢?”
柳承摆出无辜的表情道:
“律法我熟,你可不要污蔑我哦。”
杜筱和举着桃子问:
“你吃了,我怎么办?不是给我的吗?”
“欸?你邀请我尝的呀。
未婚夫婿吃一口你的果子还不行?这山桃还是我买的呢。”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
“哦~难不成是你故意逗我的?”
杜筱和眸光颤了颤,心虚嘴不虚。
“我没有。”
柳承恍然大悟道:
“那就是你调戏我还不认账!”
杜筱和微微张着小嘴,简直没见过他这种无赖样子。
“你!分明是你!”
杜筱和辩解不清,干脆把桃子塞回他嘴里。
“堵住你的嘴,让你胡说。”
少女在前,柳承双手提着食盒,呜呜在后追。
“呜呜!嗯~?”
哼唧还这么婉转曲折,杜筱和停下转身。
“做什么?”
柳承把脸往前递了递,示意他有话要说。
杜筱和僵持一会儿,还是取下了桃子。
“给你洗的,别白费我一番苦心啊。”
杜筱和实在不知他今日怎么了,困惑之下不由道:
“如此反常,必有妖心。”
柳承老老实实道:
“没有。
我就是变顺从了,你还疑我?”
杜筱和:“你不对劲,快说,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柳承神秘兮兮道:
“等会儿见了你爹就知道了。”
杜乡印看见的,就是未来女婿提着俩大食盒,闺女捏了半颗桃儿。
短工吃了饭,直接就在仓房睡下。
柳承将项世博的意思传达给杜乡印。
“大人明确说了,买牛的银子给你带足,往返盘缠皆由衙门提供。
此外,完成了这趟差事,另有半两银子的辛苦钱。
是否要去,看你自己的意愿,大人不会强加于人。”
杜乡印当即就答应下来。
招来做工的都是相熟的,现在还没什么要紧事,简单安排就能出门。
给衙门办差,钱不钱的他不太在意,他得给两个女儿挣一些体面。
杜筱和转着手中的桃子沉思,这份差事究竟是他求来的,还是其他?
两个男人商量好正事,杜乡印冒出一句:
“筱和,你那桃子剩半颗是要留着过冬啊?”
“啊?怎么了爹?”
柳承赶紧接话道:
“她啃两口牙疼,没事儿,等会儿我吃。
叔,我们就先回了,三日后我送你出城。”
杜筱和被叶柳承带走,等杜乡印听不见,她才咬牙切齿问道:
“我什么时候牙疼了?!”
“我替你疼的,吃吧吃吧,你爹看不见了。”
杜筱和气恼,伸手捶了他一下。
“我才不要你剩下的……”
回家的路还长着,柳承怎么哄骗小姑娘,就只有沿途的飞鸟知道一二。
十月初十,立冬。
雅儿已经许久未收到姬先生的书信。
心有所忧,柳眉颦蹙。
阿逃喜欢上了爬行,福禄和长久做了木围栏。
盼儿姐妹俩想尽办法把围栏包起来,就担心孩子碰了头。
反而是叶青竹夫妻俩不甚在意,一个男娃娃,磕磕碰碰有啥大惊小怪?
周清潭的一双儿女被宠着护着,可孩子顽皮,隔三差五添小伤。
叶家的孩子糙养不管,他却乖顺老实。
进山的人渐渐固定起来,且明显分出了派系。
扫帚沟的人结群找过叶青竹,他也是他们的村长了,好歹一碗水端平吧?
凭啥大湾的人都有活儿干,就他们苦哈哈窝在山旮旯里吹西北风?
这群人折腾半月有余,被叶青竹狠狠教训了一顿。
不过如他们所求,两个村子之间只隔了半座山。
当初有王富贵在中间做搅屎棍,是有些矛盾,小打小闹罢了。
如今都认叶青竹,也不能厚此薄彼。
挑选了忠厚老实的几个,平均分给了山上的几伙人,至于能不能吃辛苦留下来,全靠他们自己。
进冬月的时候,叶柳承回家请哥嫂帮他安排请期之事。
杜乡印跑过一趟宁州,发现那边的种羊还不错,于是“假公济私”了一回。
有柳承在,另外两个睁一眼闭一眼。
就算有人来告发,也被项世博给打发了。
牛官儿之名越发坐实,上门约杜家母女小坐听曲儿的多了起来。
好在杜筱和是个脑子清醒的,言语设套儿都被她躲过去了。
他回家一趟,除了商议日子,还得跟大哥大嫂说一声,杜筱和要住在家中的事儿。
好在农闲时,叶青竹找老马加盖了屋子。
“我就说让六子他们几个住过来,也不知怎么想的,非要挤在偏房那么个小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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