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拂云把兔子丢进盆里,瞥了蹲在门口喂鸭子的凌寒舟一眼,“这兔子,你想怎么吃?”
“吃什么?我看不如挂在大门上,再放节炮仗,让全村人都来看。”凌寒舟头也不回道。
尽管看不到表情,拂云还是感觉到了他深深的厌恶。
她皮笑肉不笑道:“好主意,你怎么不早说?”
害她白白跑了两圈,满村去炫耀儿子。
若不是李翠花有个疯子头衔,打死她都干不出这种丢人的事。
不过为了儿子在李家村的地位,她丢人就丢人吧。
拂云找了根绳,拎着兔子就往外走,凌雪噔噔噔朝她跑去,“娘,你干什么去?”
“你爹叫我把兔子挂门上,再去买炮仗。”
“啊?为什么要把兔几挂起来?”凌雪不解地问。
“问你爹去。”
眼看拂云真要去挂兔子,凌寒舟一个闪身至她跟前,一把夺过兔子,冷声道:“你丢得起这个人,阿景丢不起。”
一大早就拎着兔子满村去炫耀,他真看不懂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好像不疯了,又好像更疯了,现在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跟凌寒舟一样困惑的还有刘寡妇。
拂云专门跑去刘寡妇跟前炫耀凌景小小年纪能抓兔子,而她儿子只会玩泥巴,一捧一踩,气得刘寡妇直接扛刀砍人,拂云一溜烟跑了,她气不过,就在门口破口大骂。
越骂心里越气,想到自家儿子的确只会玩泥巴,刘寡妇就克制不住地想揍他一顿。
正犹豫要不要出门去寻人,就见光头李兴冲冲跑来,“刘嫂子,谁又招惹你了?大老远就听到你在咒人。”
刘寡妇正在气头上,听到这话,嘴角一拉,没好气道:“呸!除了那个在厨房拉屎的疯婆子,还能有谁?”
“嘿嘿,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不也爬到树上拉屎吗?”光头李憨厚一笑。
“滚你娘的犊子!你娘才爬树上拉屎!”刘寡妇气得手抖,直接把还握在手中的刀甩了出去,直直地插在光头李两脚之间。
吓得光头李往后蹦了好几下,拍着突突直跳的胸脯,“刘嫂子,你这人可真不厚道!说砍就砍,若把我砍残了,我可要搬来你家住,给你儿子当爹了。”
“我呸,你可真是长得丑想得美!再胡咧咧,老娘撕烂你那张破嘴!”
刘寡妇“哐”地拉开篱笆门,做势就要扑上去。
光头李转身就跑,“算了算了,你这婆娘太较真,还没我家翠花好玩。”
“对对对,那贱人早被玩烂了,也就你瞎,把她当块宝,赶紧滚!”刘寡妇追不上,捡了石子就朝光头李丢去。
这光头,比隔壁村的二赖子更赖,嘴上没把门,什么粪都能往外喷,刘寡妇厌恶他就跟厌恶李翠花一样,见着就想吐。
偏偏光头李还引以为豪,嘚瑟地扭扭屁股,“不识好歹,咱村有个大赌局,我本还想问你压不压注,若能捞个几文钱也是赚。”
一听赚钱,刘寡妇扯着嗓子吼道:“死光头回来!你说的什么赌局?”
“明日你儿子跟凌家那小子在河边决斗。”
“决斗?”刘寡妇心头一咯噔,“什么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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