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赶走以后?
伤得这么重,无钱无势,又是寒冬,他饿死或者冻死都跟大家没关系。
但是打死就不行,谁都不想沾染上人命。
李时喜被全村人驱逐的消息,拂云是吃了晚饭后才听说的。
光头李一边汇报,一边伤心叹气。
早知道吃什么饭,他也跟着去踢两脚多好。
唉~
不甘心呐。
拂云翻了个白眼,“要不我给你一把刀,你去把他杀了?”
“老大,咱东旭国律法森严,杀人要偿命,这种念头可不能动。”
“那你嚎个屁啊!”
“你说脏话,会带坏小孩子的。”
拂云:……
没好气一脚踢过去,“你给我闭嘴吧!”
每年大年三十,李大德都会在村口的桥边烧火。
大家吃完饭,都会抱着柴,凑柴,去火边扎堆聊天。
过节的氛围十分浓厚。
不过,今年比以往多了许多糕点糖果瓜子,大家聚在一块吃吃喝喝,说说笑笑。
以往说的都是别家的长短,通常都是谁不在场说谁。
今年,少了八卦,多了许多欢乐。
有盯着年轻男女问嫁娶婚事的,有说明年打算继续摆摊卖货的。
没有资源,没有口才的,就老老实实进山,采毛窝窝、割艾草、砍柴,春天花多,采花也能挣一笔。
也有说,来年,要把所有的地都拿来种地蛋。
说到种地蛋,李大德顺便提了一嘴,说厂房的芦荟种子培育得不错,大家得闲就去山上找芦荟,继续多培育种子,来年种芦荟。
又把之前在亭长家说过的那番说辞,拿出来说了一遍。
还拍着胸脯说:“翠花说,来年种芦荟,比地蛋挣钱。”
这话,吓得拂云心头一慌,她这都是计划,怎么保证,万一不挣钱怎么办?
看到大家一脸期待地说,就种芦荟。
她顿时觉得压力山大。
这意思,大家来年的口粮,都压在她手上了。
要是芦荟卖不出……
不,不管怎样,坑蒙拐骗也好,芦荟一定得卖出去啊!
“呼~”原以为过年这几日,会比较轻松,能够安安心心玩耍。
现在看来,很难轻松呐。
焦虑。
有人提出问题:“村长,咱们又种小麦,又种芦荟,地分配不过来,能否再开些荒地啊?”
有人回答:“不行,荒地都瘦,捡不起收成,还不知要种几年才能肥起来,一亩荒地才长多少麦子?还不如去摆摊卖货呢。”
“你嘴会说,你当然能卖,合着我们嘴笨的就不过日子了?地还是要种呐。”
“可这几年,开荒不能随便开啊,还得去衙门报备,置办地契啥的。”
“就算能随便开,捡不起收成,种个屁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云泽坐在拂云身边,耷拉着肩膀,唉声叹气。
拂云手搭在他肩头,“叹什么气呢?累了?”
云泽摇了摇头,不解地问:“云姨,大家不是能在厂房赚钱吗?都有钱了为何还要那么辛苦地种地?”
“有个词叫‘开源节流’,就是开辟收入的新来源,节省开支,如此方能将日子越过越好。
你想啊,若只种地,就只有种地的收入,若种地加上卖货,就有两份收入,若又种地、又卖货、又上山采花卖到厂房,就有三份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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