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云什么都没问到。
刘寡妇也什么都没说。
临走前,拂云不死心地问了一句:“你不想知道你儿子的消息了?”
刘寡妇就笑,“李翠花,这世上的能人不止你一个,你不帮我,我还不会找别人帮我吗?”
已经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
与其去纠结背后之人是谁,不如先解决眼下的困境。
拂云回到厂房,十九他们已经吃好饭了,李大德听说了消息,匆匆赶了过来。
几人焦急地等着拂云拿主意。
来的路上,拂云便想过了。
芦荟收割,也就几天的时间,不赶紧把货抢回来,手上的订单就完不成,会失去信誉。
去年年底芦荟胶的火爆,让很多合作伙伴看到了市场和希望,今年都点名要芦荟胶。
“无论如何,这批货都要交上。村长,我打算出三文钱,跟对方抢货。”
三文钱,听起来不多,可年底已经实践过,照这个价收回来,除了各种费用,到手根本没有几个钱——因为批发价很低,利润靠走量。
李大德愁容满面,“那不相当于白干?”
“交不上货,没准这两年都要白干。”
宋母那边还好,心眼不多好忽悠,但徐卿不同,他看着年轻,却是个老狐狸,与木子牌多次合作,对方也明确地表示,是看中他们的信誉。
还有陆离,大老远从京城赶来,一次就定了那么多东西,这等大手笔,若不稳住,失了这个大顾客,得损失更多。
拂云的考虑比较长远,但不是没理由。
二赖子只好怀着沉痛的心情,再出去跑一趟,只是还没走远,就被叫回来了。
彼时,十一、石头、李老三等人,在南面第一个村等着村人收割芦荟。
然后过称,给钱,准备装车,打算先送一些回去。
村长也热情地帮忙装车。
却忽然听到一声:“且慢!”
然后,一辆马车急速而来,一个身量不高、小厮打扮的男人,从马车上跳下来,“哪位是村长?”
村长迟疑了一下,站出来,“我是。”
“这些芦荟,我要了。”
村长赔笑道:“小哥,不好意思,这些芦荟早就有人定了,不能卖给你。”
“我出二文钱一斤。”
村长:……
二文的话,那就……
他回头看向正在装货的十一几人,一脸为难。
还不等他做决定,一个微胖的女人就喊道:“卖,小哥,我家的都卖给你。”
然后,女人跑去把自家正在过称的芦荟给搬了过来,一边搬一边说:“不卖了,我不卖给李家村了。”
方才没听到那个男人开价的人一打听,得知有比李家村出价高的,纷纷把自家的芦荟也搬走了。
甚至还有过好称的,把钱还给十一,说不卖了。
十一拿着钱,一脸懵逼。
不止是他,李老三和石头也懵了。
几人眼睁睁地看着村民把芦荟从车上又搬回去。
“不是,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李老三正直,最是见不惯这种出尔反尔的人,当即逮住一个男人,与之理论。
那人只说:“你们给一文钱,人家给两文钱,傻子才会卖给你们!”
的确,庄稼人并不是傻子。
只是,所有人都把芦荟卖给别人,他们该怎么办?
李老三只好去找村长理论。
村长苦笑两声,道:“你也看见了,人家的价钱摆在这里,我说了他们也不会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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