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家的小姐如此之美,可愿随本公子回府,做个夫人。”
南怀浅陷入深思之时,耳边响起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这个男人说这个时候会回来,还真是这个时候,她都没走远,就是怕这个男人会找不到自己。
“贫嘴,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很顺利,等用过午膳之后便要启程前往西都了。”安砚清这几日忙得很,终于一切都解决了,还有小姑娘在身边,心情都格外的好。
北苍去西都路途遥远,一路上就是走官道也要三天三夜,他实在舍不得小姑娘在马背上颠簸,连马车都让人准备好了,就怕小姑娘不愿意。
算了,大不了,他在马车里陪着小姑娘。
“不过啊,我倒听说昨日北苍街上传出一则谣言,说北苍百姓如今的营生都是为了方便我们在其中牟利,他们雕刻出来的木摆件,或是打猎拿回的猎物和女子所制胭脂,我们在其中获利,而百姓则吃了亏。”
南怀浅这几日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屋子里,倒是不知道北苍出了这等言论,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若是百姓们因为几句风言风语冤枉了他们,岂不是心寒。“百姓们也是眼明心亮的,应当不会相信这些谣言才是”
“浅浅说的,一半对,一半也不对。”安砚清知道小姑娘心里所想,也不想让她被这些烦心事困住,这才等解决完之后,才将此事当成个笑话讲给小姑娘听。
“百姓们也是人,是人便一定会有心思,再加上我们的身份,他们多少会有忌惮,怕是之前丁知县隐瞒实情的事情,让百姓们心里头有了阴影。”
“百姓们也不是傻子,他们自然不会让自己再吃亏,若不是他们四处调查过,知晓他们如今所做之事在相邻几地的行情,怕真的会被那些流言迷惑了,他们明白自己如今的生计是名正言顺的,是正大光明的,也是他们能解决生活问题的最好办法。”
南怀浅能明白他这一番的意思,百姓们心里头有所顾忌是正常的,只是让人心寒的,并不是百姓们觉得他们会在其中有利可图,而是百姓们已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哎,所有忠贞之士口口声声为国为民,可百姓却不敢再相信。”
“这怕是只能让百姓们,慢慢体会了。”安砚清又何尝不知道小姑娘的意思,但他见多了这种事情,便也习惯了,如今北苍百姓的生计已经有所改善,而新的知县已经上任。
百姓们需要的不过就是些时间,让他们可以重新相信府衙,重新相信朝廷,不会太久的,因为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了。这都是潜移默化的事情,他们日子过的安稳太平,自己的利益有所保障,便不会再忧心这些事情了。
从前的阴霾密布的北苍便会被太阳照射,散去乌云。所有的事情如今都是摊放在炎炎日下,再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也会显现出来。
“浅浅不必多想,散播谣言的人是北冰国的暗探,躲在北苍许久,我的人借着他顺藤摸瓜,一连揪出了他们在北苍布置的不少暗探。”
说到这,安砚清的心里也豁然开朗,原本他还觉得不知道所做的一切是为何,还想着将这事当笑话讲给小姑娘听,没想到是自己借着给小姑娘讲事的时候想明白了。
“走吧。”
原本以为离开的路起初还不会太难走,却没想到他们刚准备上马车,天上便如同天女散花般,无穷无尽的雪花自天空落下,北苍的雪就是这样的,来得突然,却来势凶猛。
这刚下没一会,万物本来的面目就被雪花悄悄的盖住了,取而代之的一层薄薄的积雪。一眨眼的功夫,雪花便覆盖了万物。
南怀浅立在原处,看着这漫天飞舞的雪花,倒是觉得此情此景格外优美,披风上都落下了雪花。
“浅浅,快上马车。”安砚清跟北苍新知县说了些事情,回来便瞧见小姑娘呆呆站在原处,立马将她拉上了马车。
原本他们是打算骑马出行的,但如今怕是不行了,还是得都坐马车了,他倒是也不用再担心小姑娘不愿意坐马车了。
马车准备得大,即使是十个人也能装的下,还不是因为路途遥远,安砚清怕小姑娘在马车里待得紧巴,特意准备的。
有暗卫骑着他们的马,小春便同阿青阿凛赶马车,杨天湛在北苍本就无亲无故,走的时候只有那日他帮助的老太太给他缝制了件贴身衣物,也算是饯别礼物了。
“得,这场大雪也算是为咱们送行了。”安墨阳上了马车就开始发牢骚,这一场大雪,他们到了西都怕是也不会暖和多少。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啊。”
“权当是休息休息了,路上慢些就慢些吧,这些日子咱都没休息好,你也别发牢骚了,睡会吧。”
安砚清看着他们在这嘟嘟囔囔的,还真是有些后悔,早知道他就准备两辆马车以备不时之需了,现在安墨阳嘴上就没停过,小姑娘这个时候该要睡个午觉的,被他吵的哪里能睡得着。
“干嘛皱着眉头。”南怀浅瞧见男人一副不乐意的模样,反应的倒是快。“多热闹啊,我若是想休息就靠在你身上休息会,笑一笑,笑一笑嘛。”
安砚清瞧见小姑娘的模样,还真是什么烦心的事,都能被小姑娘一个笑容化解。
这一路是从北方往西面去,虽然已进入冬日,但离北面几地越远,天气还是会稍微暖和些的,而这大雪自然也会停下。
一路上的景色也是愈发不同,越临近西都,这边的景色便愈发奇特。
南怀浅却全然没有了欣赏景色的心思,整个人吐的七荤八素的,还好安砚清知道小春懂些医术,让她给南怀浅瞧了瞧,随后在药箱里拿了个药丸,那些瓶瓶罐罐上也未写是作何用途,安砚清也不知道,小春拿的是保胎药丸,他也只以为那是止吐的药丸。
这虽然是官道,但毕竟是横跨西北的,官道也算不上多好走。
“前头有个铺子,咱们停下歇歇吧。”他们都是些男人,在马背上也颠簸惯了,自然不会有多少不舒服的地方,看着南怀浅这个样子,他们几个也是看不下去,更别说那个把南怀浅捧在手心的男人了。
南怀浅不舒服吃不下多少东西,他便跟着也吃不下,为此,南怀浅好几次心疼,想把自己怀有身孕的事告诉他,但想起之后还要去不少地方,他一个人面临那么些烦心事,便有闭口不言了。
但为了能让他好好用膳,她倒是一点不舒服都不敢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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