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上马车,就看见小姑娘捂紧肚子,眉头紧皱,看起来很痛,而她的胳膊上赫然是一支箭矢,马车内的东西全部散落在地,而南怀浅浅色的裙摆此时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刚刚箭矢射过来的时候原本是冲着她的背部来的,可她为了躲避,肚子碰到了桌案。
安砚清刚刚在外面跟黑衣人打斗,马车在他身后,那箭矢就是从马车后面射过来的,是他的视线盲区,他根本注意不到。
安砚清的心此时已经坠入了冰面地下,浑身上下皆散发着一丝冰意,纵使刚刚面对那么多人他的神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可现在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不知道是该护住小姑娘的胳膊还是如何。
“快,回府,让人先去叫南白来主院。”外面的阿青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能大概猜测到,除了太子妃的事情,也不会有什么能让太子殿下的情绪起伏这么大。
所幸南国公府距离太子府的距离不远。
“浅浅,不怕,我在。”
南怀浅此时疼的嘴唇紧抿,说不出来一句话,也没法回应安砚清的话。
到了太子府,安砚清立马抱着南怀浅下去,而南白和白茉原本刚打算休息,听到安砚清的人来喊他们,立马过来了,他就说今日眼皮一直跳,怎么就是这丫头出事了呢。
夜色里他们只能瞧见被安砚清抱在怀里的南怀浅,等进了屋子,他们才瞧见被血色染满的南怀浅。
“让人把无蔚和无昱叫过来。”丫头伤的不轻,这么多血,怕是孩子都保不住了,让无昱和无蔚帮着准备汤药也是好的,他要先给丫头把脉,再给她看看被箭矢射中的地方。
“殿下先出去吧。”安砚清就这么在床边看着紧锁眉头的南怀浅,那眼神里是说不出的担忧和恨,他恨自己怎么就让小姑娘出了事。
看安砚清没有要动身的准备,白茉只好再出口。“您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的,反倒会耽误了事。”
“保大人。”这是安砚清出门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哎,怕是要生产了,孩子还没足月,就算是降生了,也不一定能活,如今正是八个月的时候,孩子可能还没长好。丫头前段时间身子就不好,还没彻底养好。”
俗话说的好,七活八不活。南怀浅这胎难保。
南白和白茉一起行动,再确认南怀浅的伤口没什么事之后,南白只是先给她止住了血,白茉负责给她接生,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怕南怀浅会血崩,没有力气生产。
“无昱,去准备补气汤,取个灵溪草加进去,再让无蔚送进来参片。”南白冲着屋外大喊,他连腾出手的时间都没有。
府上的佣人就这么一盆盆水往里送着,出来的时候盆里的水全部变成了血色。
“丫头,你得用力,知道吗,别浪费力气,你现在使不上力气,孩子就出不来。”
安砚清在外面矗立,夜幕中,一袭黑色衣袍的他仿佛融入了黑夜中,他冷硬的下额线似乎都在叫嚣着死寂般的冷怒,似乎在压制着什么,眼尾泛起一丝血色,墨色的眸子氤氲这层层莹光。
即使是这样的他,也依旧浑身上下散发着矜贵,只是更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般那样傲然。
“殿下,没追到,那些人在逃跑的时候掉下了一把匕首。”
男人忽然抬头,看向阿凛的眼神散发着深渊一般的危险。
安砚清接过匕首,这样金银交错花纹的匕首倒是能让他看出来那些人背后的主子是由身份的。但光凭借这个,根本没法成为线索。
若真要说这把匕首上唯一有价值的,怕就是匕首手柄处的那枚珠子,暗红色的主子被镶嵌着正中央,只是安砚清从未见过这种珠子。
就算他现在心里为着小姑娘焦急难安,但他还是要保留住理智的,不然谁能找出幕后之人。
“去查,看看京都何处有这种珠子。那些人出手虽然狠厉,但每一个招式都无意攻击你们的要害,也跟本殿记忆中任何一种武功都不同,你去让人查查其他几国是不是又将暗桩眼线渗入了京都,又或是跟京都中的那个大臣权贵有关系。"
安砚清从小便格外努力钻研那些各式各样的武功,为的就是让自己有足够大的本事,不止是南国的,其他各国的招式他也略知一二,只是没那么精进。
而刚刚他在跟那些人交手的过程中,并没有瞧出什么,若是能分辨他们的招式是何流派,也算是多了一个线索可以追查。
“派人在京都各处都打问打问,有没有奇怪的人或事发生,还有客栈,从前那些空着的院子寺庙也着手看看,整个京都的风吹草动本殿都要知晓。”
南怀浅被灌下了一整碗的补气汤药,甭管药材多么珍贵,都给南怀浅用上了,南白还让无蔚去影阁取了雪灵草,雪灵草其实在南山上并不少见,因通身雪白甚至在冬日会结晶而得名。
雪灵草可以将因失血等原因导致的脉络不宁调整过来,极快的恢复气血,也算是在危急关头能吊住一口气的了。京都的影阁只有这么一株,还是南怀浅不知道用了多少法子才保下的这一株。
眼瞅着南怀浅能有上些力气了,白茉也是替她着急,先不说孩子活不活得了,孩子出不来会憋死在腹中不说,连母亲都容易一同....速赢小说
“丫头,深呼吸,别着急。”
南怀浅前面有头两胎的经验,只是起初她使不上劲,现在使上劲了之后孩子也不出来,她的眼皮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样,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和屋外的男人,她必须要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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