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快,今日便是安砚清的继位大典。
在外面还是黑蒙蒙一片的时候,南怀浅和安砚清就起来收拾了,新帝登基大典和皇后册封大典同时举行,他们两个便要一起入宫。
两个人一早起来,洗漱完之后没有忙着梳妆,反而忙里偷闲,两个人先聊聊天。“紧张吗。”
“不紧张,浅浅紧张了。”
“倒也不是,这么多年,我们两个都在太子府,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我们今日入宫之后,大概没有多少机会能出宫了吧,你要在御书房处理政务,而我呢,就要在自己的宫里,成日绣花抚琴。”
“历朝历代的皇上,大部分时间都会宿在金銮殿,偶尔去一次后宫都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否则就会牵扯出一堆朝堂上的事,若是只顾着一个,那便是红颜祸水殃民害国,稍微不注意,那可就是多少雨露均沾的谏言。”
南怀浅的担心大多源于她担心成为皇上皇后之后,他们两个人的变化,怕他们没法向从前一样相处了,一时间,她倒是觉得明明就在眼前的日子,为什么会看不清楚它的样子。
“一样的,放心吧,相信我好不好。”安砚清能感受到小姑娘身上这种不安感的来源,他会将这些都处理好,保证小姑娘在宫里的日子还是跟在太子府一样。
“好。”
礼部和内务府共同筹备了那么久的皇后服制和凤冠,光是打眼看去就知道费了不少心思。
独属于南怀浅的皇后凤袍,以正红色打底,绣上了栩栩如生的凤凰起舞图案,金线勾边,还有难得一见圆润的夜明珠镶嵌在裙摆上,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系在腰间,就连同色的鎏金鞋上都绣上了羊脂白玉珠带着流苏,而边缘上也绣上了翡翠。
就连不会出现在外人眼前的里衣都是用金丝银线绣上了大朵大朵金红色的牡丹,细细银线勾出精致的轮廓。
这是安砚清一点一点吩咐,让内务府改的,不管是凤袍还是鞋子,都是改了无数次之后,才成为了安砚清心中南怀浅穿上最美的样子。
南怀浅在小春和小夏的服侍下,换上了这件凤袍和鞋子。
其实平日里南怀浅素爱那些清雅的颜色,不太喜欢太过艳丽的颜色,但此时这件凤袍穿在她身上,无比合适。
雍容华贵的凤袍将南怀浅极其窈窕的身段隐隐显露出来,白皙胜雪的皮肤衬托的吹弹可破。
凤冠是纯金打造的,顶上是个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
饶是身边并不缺少好物的南怀浅都不免惊叹这个凤冠的做工精细。
戴好凤冠之后,还有步摇和簪子,也都是为了这个册封大典特意打造的,昨晚礼部和内务府才让人送来的。
金缠丝嵌红宝石双栾点翠步摇以及珐琅彩花卉簪,白玉嵌珠翠玉簪,正好搭配在一起。
南怀浅从铜镜里看着自己雍容华贵的模样,是很美,不再是略施粉黛,而是在脸上涂涂抹抹了不少东西。
就是光是头上的装饰就已经够沉了,还有这身上的衣服,要不是自己养好了身子,还真是应付不了,这光梳妆打扮就要这么长时间。
倒是让她想起了她跟安砚清大婚的时候,也是这样一身费了不少心思的婚服,那场大婚,她到现在都记得,阿砚让她成为了最让人艳羡的女子。
其实仔细想想,有什么好怕的呢,不管是从前,还是未来,她的阿砚都会在。
“还真是想要美就要付出代价啊。”
小春和小夏相视一笑,她们陪在南怀浅身边这么多年,看到这样的南怀浅,都是高兴的。“主子这么说,怕是会招来不少嫉妒吧,这身凤袍大抵是不少女子的愿望吧。”
“你们啊,都是我的人,即使入了宫,不管发生什么,切记有我撑腰,还有啊,若是有心仪的男子,就跟我说,你们不用入宫籍,都是自由的,也不用被那些条条框框束缚。”
“主子。”
“好了,别煽情,你们主子可是梳妆了一个时辰的,要是掉泪了,可就还要一个时辰了。”
也幸好小春和小夏手脚麻利,不然怕是得要两个时辰,光是坐着南怀浅就累了。
安砚清从前也是不会花那么多时间在梳洗打扮上的,暗红色的龙袍,已经特制的腰带,光一个头发就整理半个时辰。
他去接小姑娘的时候也正好对上了时间。
他一直知道小姑娘美,但是小姑娘甚少这样打扮,还是会让他惊艳。
或许两个牵手久了,便会腻味。
但是他没这么觉得,爱意是更加多了,或许是日子中一个微小的细节,都能让他心动好久。
就比如,现在,小姑娘嫣然一笑,就已经让他如痴如醉了。
“我们家浅浅就是绝色容貌,还真是便宜我一个人了。”
“是啊,那你要好好珍惜啊。”
安砚清将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拿出来,是一个羊脂白玉戒指,被雕刻成了曼陀罗花的模样。
相传曼陀罗花是在沙漠中生长的被诅咒的花朵,大漠中,没有一个找到曼陀罗的人能够安然离开。清丽,枝叶妖娆,且有剧毒。无解,也称情花。
在神话传中记载着一个传说,大漠是上帝因为人类的欲念实行的惩罚。大漠中所有的生命仅仅靠大漠中央的水神掌管。
直到水神爱上一个带领族人寻找水源的女子,上帝震怒,要灭掉水神的灵魂,大漠花神曼陀罗以自己与他共入人间轮回为代价,请上帝饶恕,上帝为她痴情所感,只把水神逐出天界。
自此,沙漠中无水,曼陀罗也成为被诅咒的花朵。剧毒在身。
曼陀罗花的花语是无边的爱和恨,但白色的曼陀罗花也有很美好的寓意,白色曼陀罗雪白而柔软,见此花者,恶自去除。
安砚清给南怀浅戴上之后,又将自己手上的那枚展现在她面前。“喜欢吗。”
“喜欢。谢谢你,阿砚,我很幸福。”
“我也是。”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抱在一起,“对了,我之前给你的那个玉佩呢。”
“在这里啊。”
“去取出来给你们主子戴上。”
“所以,这个玉佩到底有什么意义。”其实她原本的腰间就别了一枚玉佩,是内务府送过来的,若是阿砚的那个玉佩不重要,也不会让她在册封大典上佩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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