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鳟意外道:“因何叛逃组织?”
男人道:“因她换了一颗兽心,最后兽化成狐,兽神印出现在她身上。”
晟鳟道:“这就奇怪了,她身上并没有神印的力量,否则,也不会死了。”
其中的女人一身铠甲覆盖,手心握着一把长刀,她目光紧紧盯着地上那具空洞的尸体,眼里似有怀念,也有一股愤怒。她是夙夜带入门的,被夙夜救了好几次命,曾偷偷踏遍千山万水寻过夙夜的踪迹,却一无所获,今日意外相遇,却已是生死相别。
女人带着点哭腔道:“队长,我觉得,应该趁此机会杀了他们。”
晟鳟道:“既然有人帮我们拖住老乌龟,那就上吧,这仇也得好好报一报了。”
女人闻言,拔刀闪身出现在老人身旁,她的刀法不亚于夙夜,比起夙夜来更多了分诡异,本就虚弱的老人刚开始还能挡下,到后来就越来越勉强。
其余的两个男子也冲向了虬榆和乌龟老人,虬榆实力不差,靠着能稍微操控空间的能力,压着对手打,乌龟老人就惨了,灵力只剩下五成左右,没几招就被打伤。
晟鳟被关了千年之久,实力虽十不存一,却十分精通阵法,他望着神城上万变不离其宗的阵法微微打量,很快就找到阵法的薄弱点,挥起拳头一拳拳砸去,砸得地动山摇,山崩地裂。
本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城里人终于开始感到恐慌,他们有的开始收拾行李,有的来到人神庙前求保佑,但回应他们的只有护城阵法的碎裂声。
也就在这时,包裹神庙的领域褪去了,本在战斗的几人都动作整齐地停了下来,斜眼看向那边,从神庙里走出来的是一名纤尘不染的高挑贵公子,神门山的几人立马感到绝望,因为岿神使竟然败了,源组织的人则感到疑惑,因为这人他们都不认识。
钟离也疑惑地扫视了一眼满山的狼藉、遍野的裂缝,寻找着苏沫的身影,没有看到苏沫的他顿时着急了起来,立马放开神识寻找着,很快他就感应到苏沫的气息,抬眼望去,却是看见她被吊在树上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凄惨模样,且还有一根夺命冰矛从天而降,已离她还有半尺的距离,下一刻就将被贯穿脑袋。
他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被点着了,眼眸里好似烧着熊熊怒火,照出一道金光直达天际。
众人只觉眼前站着的不再是人,而是一个庞大到只能窥得冰山一角的高贵魔神,在他面前,他们就是空气里漂浮的一粒尘埃,微不可闻,即使他只是无意识的浅浅呼吸一口气,他们的灵魂也会害怕得颤栗不止,生怕被这一个呼吸毁灭。
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因为钟离消失了,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什么时候离开的。
另一边。
苏沫在感受到冰矛散发的死亡气息时就安详地闭上了眼,已死过一次的她,再面对死亡已能从容面对,更何况此次的死亡还是助她解脱。
可她等了很久,令她寒毛竖起的冰矛不仅没有落下,反倒平白无故的消失了。正疑惑间,一个温暖而熟悉的胸怀抱住了她,那人的动作很轻,像是云一般将她轻轻地呵护在怀里。
可是她的眼睛被戳瞎了,再也看不见抱着自己的人的模样,也无法瞧见他看见这样的自己时,究竟是怎样的表情。
但在这个怀抱里,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正想着,所有的委屈突然化为泪水涌出了眼眶,她忍不住哽咽地叫了起来,她想喊钟离的名字,可她的舌头因为一次次的辱骂被张贤割了去,张口就吐出了鲜血。
张贤呆呆地望着突然出现的钟离,脸上的笑意渐渐被恐惧抹平,手上不自觉地松开了刚烤熟的狐尾片。
他想逃,趁钟离的注意力还在苏沫身上时赶紧逃,可当他刚站起时,钟离温柔的眸光就投向了他,且不再温柔,变得凶光外露、杀机凛然,在这种眼神压迫下,他的身体好像被嵌入了冰冷的岩石里,微毫都动弹不得。
张贤脑子疯狂运转,惶恐地求饶道:“大人饶命,这并非我的本意,而是城主大人要求的,我只是按照吩咐办事,其实我也不忍心如此折磨她,可命令如此,只能……………。”
钟离审视他道:“是吗?”
苏沫听到张贤如此无耻的话,愤怒无比,而且钟离好像还信了,立马焦急地呜呜起来,让钟离不要相信她,为此还伸出没有手指的手掌对着张贤愤怒挥舞。
钟离轻声安慰道:“没事,不要急,伤害你的,一个都跑不了。”
这话很温柔,没有半点杀气,苏沫听此,冷静了下来,决定把一切都交给钟离处理,自己就闭上眼享受他温暖的怀抱,感受他送往体内抚平伤势的温暖力量。
张贤却觉得这话杀气冲天,连心魂都胆颤地要抛弃他跳出来独自逃跑,他忙道:“我发誓,此事千真万确,如有假话,天打雷劈,魂飞魄散。我们好歹同行了两天两夜,路上虽有些误会,但终究只是些小误会,还没到这种将人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程度。”
钟离再道:“你确定?”
张贤坚定地点了点头,钟离见此,利用神识在虚空中画了一道天雷符,道:“既然如此,那就由上苍来惩罚吧。”
话毕,天雷符就化作一道金光冲入张贤体内,融入他的灵魂里,随后,张贤就觉所有压迫都消失了,身体能活动自如了,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头顶忽然晴空霹雳一声,一道腰粗玄雷降下。
他吓得赶忙闪开,玄雷劈空,打得地面毫发未损,第二道玄雷紧接着劈来,张贤见第一道玄雷打在地上毫无威力就不再躲闪,只是用灵力抵挡,可玄雷直接无视灵力护盾劈在了身上,劈得他皮开肉绽,全身冒着一股焦香气。
就在这时,第三道玄雷降下,他想躲,可身体发麻地厉害,才稍稍移动,雷已劈下,他立马从皮开肉绽变成半熟人肉。
第四道玄雷降下了,这雷换成了白色,一劈而下,直接将张贤全部的骨肉剔除,只剩森森白骨,张贤本因死去,可符咒的原因,护住了他的灵魂。
张贤怕了,他跪在地上哀求道:“大人,饶命,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奉命行事。”
钟离满脸无辜道:“这也不关我事,是上苍在按照你的誓言,对你天打雷劈,只有你魂飞魄散才会停下。”
张贤见钟离明明是靠着那引雷符引来的天雷,却偏偏说是上天的惩罚,便明白活下来是不可能的了,就张狂地笑道:“对,是我说谎了,一切都是我故意干的,是我故意将她折磨成这个模样,我还烤了她的尾巴吃,瞧,地上还有一串呢,你想不想也尝尝………………”
第五道玄雷汇聚得有点久,但不晚,这是一道赤雷,凝聚成一把剑的模样劈在张贤身上,赤色的雷霆不断地吞噬他的肉骨,折磨他的灵魂,他终于忍耐不住地惨叫起来,叫声凄厉悲惨。
赤雷之后,张贤肉体已经彻底消失,只剩下一道被引雷符强行凝聚的灵魂体。第六道雷还在凝聚,张贤一边咒骂钟离,一边往神门山那边逃去,他相信,只要逃到了神门山,那雷就劈不到他。
不久,第六道紫雷降下,张贤也终于是跑进了神门山阵法下,他得意地昂着头,挑衅道:“来啊,继续劈你爷爷我啊,这是人神山下,老子就不信你还能穿过来劈在老子身上。”
话才说完,就见天雷真的穿过了阵法,劈了下来,张贤得意的神色顷刻间消失不见,带着错愕的恐惧灰飞烟灭。
苏沫的耳朵一直耸立着,安静地听着外边的动静,此时忽听钟离揉着她脑袋,温柔道:“他遵从他的誓言魂飞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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