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纪贤哭丧着脸:“母亲,您这说的什么话,儿子可好不容易才爬到京城来,彤儿她就是小孩心性,您万可不要将她的话当回事。”
宋采菱也没想到一时闹成这样,见老太太气得不轻,连忙上前跪下:“老太太,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是我没教好彤儿,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董婧妤看都没看宋采菱一眼,冷着脸看秦纪贤,语气沉缓:“你这姑娘教得好啊,没有一日不顶撞嫡母的,遇事大呼小叫,怪这个怨那个,有句话叫‘以己之心,度人之心’,全天下人在她眼里都是蠢坏的,整日搞些个歪理邪说,出口伤人,都由你这个当爹的和她亲娘护着。不如咱们就分开过,若不你带着你这妾室和彤姑娘搬出去,若不我就回杭州老家去,省得我一把老骨头了还要整日受人闹腾。”
她说完站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母亲!”秦纪贤眼含泪水地呼唤了声。
一来是脑袋太疼,他心中好委屈,二来是被董婧妤给吓的。
其他人也都被吓得不轻。
吕秀英缓了几口气,突然脑子就灵光了一下,她拿着帕子抹起了眼睛:“哎呦,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这当嫡母的整日被个庶女指着鼻子骂就算了,如今就连老太太都被人逼得过不下去了,家里怎就出了这么个孽障呦!母亲……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
她边‘哭’边追了出去。
秦彤玉瞪着吕秀英的背影,愤恨地握紧了拳头。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贱妇就是一个白莲花!
秦广瑜、秦湘玉和秦堇玉拧着眉头看了秦彤玉一眼,旋即也追了出去。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祖母发这么大的火,都有些担心祖母当真要闹‘分家’。
一时间厅内空荡了许多,剩下的人就尴尬了。
还跪在地上的宋采菱看向秦纪贤,旋即扑上去抱住秦纪贤的腿,柔弱又伤心道:“老爷,彤儿她年少无知,就是太过担心你,气不过你被打了,才顶撞了太太,没想到将老太太气成了这样,这可如何是好。”
秦纪贤一时心累得说不出话。
宋采菱小心看了秦纪贤一眼,又说:“你是知道的,彤儿就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她是真的心疼老爷啊,她又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看到老爷您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不如太太和老太太镇定。”
这话不由让秦纪贤想多了。
说到底,那人不是他亲妈……
秦纪贤看了看身边这对可怜兮兮的母女,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彤儿这次将老太太气狠了,肯定要好好罚一顿,才好叫老太太消气。”
宋采菱也知道老太太连‘分家’的手段都使出来了,这顿罚定是免不了的,便说:“那不如将彤儿禁足两个月?”
秦彤玉一听不由急了:“两个月?”
那她还要怎么见李元卓?
别看她跟李元卓分开时放了狠话,这会儿冷静下来,哪里舍得白白丢了个钻石王老五。
秦纪贤见秦彤玉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也来火了:“你也是!都快要说亲的人了,还整天顶撞嫡母,届时若一个不孝的名声传了出去,谁还敢娶你!就罚你禁足两月,也好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秦彤玉顿时急得跺了跺脚:“爹!”
若是平日,见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撒娇,秦纪贤定要什么都依了她,但今日他刚挨了顿打,又被老太太威胁,这会心里的火大着呢。
于是黑着脸道:“回你院子去,这两个月别出来见人!”
宋采菱也忙给秦彤玉使眼色。
秦彤玉见秦纪贤来真的,心中也来火了,当下瞪了秦纪贤一眼就走了。
宋采菱头疼得不行。
她怎么就养出个这样无法无天的女儿呢?
……
沈进、沈清吃好饭,便同李元卓分开了,不过分开前约好了下月初三去李家参加宴会。
沈进一个高兴喝了不少米酒。
他少有喝酒,酒量不太行,这会儿脸有些发红,便跟沈清一同乘坐了马车。
“李二爷倒是个谦谦君子。”沈进有些感叹。
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子弟到底不同,言谈举止都让人舒服。
沈清随意点了下头。
沈进又看向沈清:“阿清,你说这人能不能为太子拉拢?”
他听小妹说过,皇帝有意恢复韩国公的爵位,这才让他去参加李家的宴会。
李元卓今日找上他,虽未表明目的,但他也能猜出他的用意。
沈清点头:“皇上正是此意。”
皇上若非是想让萧恒拉拢李家长房,又何必压着消息不提,还让萧恒与李家长房走动。
沈进有些疑惑:“可李二爷的亲表弟可是四皇子恭王,他能真心辅佐太子?”
沈清抬眸看他:“他跟李敬不一样。”
沈进挑了下眉。
沈清用极轻的声音解释:“郭太后和永兴帝是以庶夺嫡,与李敬身世大同小异,双方总有份共情在,很容易亲近,可李元卓出生便是韩国公嫡长子,庄献皇后也好,贤妃也好,对他来说都是未见过的姑母,恭王和太子都是他表弟,他何必要冒那么大风险违背皇上心意?再则,听说李敬还活着的时候,李元卓在府上的日子并不好过,所以贤妃在他心中,不会比庄献皇后重几分。”
沈进闻言若有所思。
半会,他又看向沈清:“那若他开口想求大舅,我便拒了,将人情卖给太子。”
沈清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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