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乾礼进殿后,先是打量下面前的“景乐茹,”发现并无异常。
但他心里的狐疑没有就此消散,试探问:“八皇妹方才发生什么事情了?孤好像听见你在喊救命。”
“景乐茹”弯着红唇含笑,从容道:“二哥怕是听错了,我跟国师大人从慕容侧妃那里出来后就回华宁宫休息了,这不二哥来了我才又起床了。”
景乾礼沉凝眸色,暗忖自己真的听错了?
他看着面前的“景乐茹,”没发现有什么破绽。
景乾礼敛下猜忌,询问:“八皇妹方才在静怡殿说是有重要事情给孤说,还是关于慕容柒的,不知是何事?”
“哦,原来二哥是问这件事的啊。”景乐茹笑了一声,神情很是随意,随即又故作思索了一番:“不好意思二哥,我给忘了。”
景乾礼:“......”
他眼底蔓延着丝丝怒火:“八皇妹!你莫不是在戏耍孤!”
“二哥别急,我想想。”景乐茹拖着下巴认真想着,随后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
“何事?”景乾礼脸色认真,洗耳恭听。
“上次慕容柒在大街上殴打了徐明翰一顿,打得可不轻呢,二哥你可得要利用此事惩治慕容柒一番。”景乐茹说得认真,好似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一般。
景乾礼静默了一瞬,黑着脸道:“这事儿孤早就知道了!”
当时徐明翰被慕容柒打完就立马回徐家告状了,后续他也得知了消息,徐国公还想去父皇面前告状,但此事是徐明翰有错在先,父皇也拿慕容柒没办法。
若是能利用此事惩治慕容柒,他早就行动了,哪里还用得着景乐茹在这里给他出谋划策!
“原来二哥早就知道此事了啊,算是八皇妹我多此一举了。”景乐茹歉然一声。
“这就是你所谓的重要的事情?”景乾礼克制着怒气,咬着后槽牙道。
“我自认为是件不小的事情,但没想到二哥已经知道此事了。”景乐茹叹口气,语声却是漫不经心。
“八皇妹休息吧,孤先行告退!”景乾礼黑沉着脸色起身离开。
他心里气恼极了,觉得自己来找“景乐茹”这一躺完全是浪费时间。
景乾礼走到殿门口顿了下脚步,询问守夜两位宫女:“八公主是什么时候回殿的?”
“回殿下,公主从慕容侧妃那里回来已经有一个时辰了。”
“期间没再出过宫殿?”
“公主回来后就休息了,没有再出来过。”
景乾礼凝思片刻,看来是他真的多虑了。
殿内的“景乐茹”抱着胳膊靠在窗台上,含着玩味的眸子注视着景乾礼离去的身影。
等景乾礼彻底离开后,他扯掉身上繁复的宫裙,一脸的嫌弃:“什么玩意儿。”
一开口,便是男子的声音。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只听“咔嚓”几声,他的身子拉长了不少,不再是女子娇小的体型,而是男子的高大修长。
随即身子一晃他便躺在了床上,翘着二郎腿抖动着,一点都没有公主的端庄贤淑。
床头的矮桌上放着果盘,他捏了颗葡萄送入口中,对着空荡的寝殿懒散道:“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来扮演景乐茹,告诉你家主上,答应我的事儿可别忘了,不然老子可要跟他同归于尽了。”
“......”
隐身在暗处的曜星抽动下嘴角,片刻才道:“君神医放心,我们主上答应您的事情自然会办到。”
曜星语气中含了几分安抚之意。
主上废了好大力气才说通君神医来扮演景乐茹,自然事事都要顺着他的心意来,不能惹他不高兴了。
除了姒瑶,君神医是最合适扮演景乐茹的人,他虽然是男子,但是会缩骨功,也会模仿各种声音,扮演景乐茹不在话下。
君玉卿轻哼一声,心情好转了不少。
要他一个大男人来扮演女人可是赌上了他的尊严,若不是宫染那厮开出的条件诱人,他才不会干着苦逼的差事。
想他堂堂一介神医......算了,说多了都是泪。
睡觉!
君玉卿弹下指尖,案台上的烛火瞬间熄灭,寝殿恢复方才的暗淡寂静。
......
三日后,景乐茹和宫染的大婚到了。
这日,帝京锣鼓升天,鞭炮齐鸣,百姓拥簇着站在街道两旁,共同目睹着这难得一遇的繁华盛况。
都知道八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国师大人又最得皇上宠信,两人的结合乃是一大壮举,是以两人的婚礼都举办的盛大奢华。
街道上铺了红妆十里,国师府门庭若市,文武百官纷纷前来祝贺,很多大臣都想趁此机会好好巴结宫染一番。
辰时,花轿被人从皇宫抬了出来,前面白色骏马上坐着宫染,一袭红色新郎服的他敛尽天下风华。
他轻垂着眉眼,面色波澜不惊,身上的冷清气质依旧让人望而却步。
花轿到国师府门口,宫染带着新娘一同进府。
高堂之上坐着的是元帝,下首是赵妃。
能让皇上亲自来坐镇,足以见得他对这场婚礼的看重。
元帝看着携手而来的一对新人,眼里掠过精光,脸上极为满意。
赵妃坐直身子,接受着从四面八方投过来的羡慕眼神,让她的虚荣心得到莫大的满足。
若是之前她是没资格坐在这里的,但现在她身份不一样了,既掌管着六宫之权,又是景乐茹的生母,自然能受得起一对新人的跪拜。
吉时到,一对新人开始拜堂。
慕容柒坐在下面的席位上,看着不远处的新人,她知道新娘已经不是姒瑶了,但还不知道是何人扮演。
虽然明白是逢场作戏,但看着宫染和别的女人拜堂,慕容柒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喝了几杯酒,小脸被醉意染红,这时耳边传来一道声音:“你和宫染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也亲眼看见他和八皇妹成亲了,日后宫染不但是国师,还是驸马爷。”
慕容柒微醉的狐眸睨了一眼身边的景启淮,手里的酒杯轻晃:“怎么不可能在一起,你说了又不算。”
景启淮脸色微沉,坐在她旁边的空位置上压低嗓音:“只要有父皇在,就不可能让其他女人靠近宫染,哪怕你恢复身份,有父皇介入,你和宫染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速赢小说
慕容柒硒笑,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即酒杯放在桌面上,狐眸里闪着寒光,对景启淮也低声回一句:“那就把你父皇给灭了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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