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爷感叹了一下之后,便继续在院子里逛来逛去。
「滴滴.」
这时,张道爷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内部专用的通讯器,一般来说,能够用这个通讯器通知的,都是相对保密等级很高,或者比较重要的事。
张道爷神色变了变,没想到在自己的这个值班期之内,还真的能够接到这种等级的通讯。
「我是张灵辰。」
张道爷也是第一次接到这种等级的通讯,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便自报家门。
「张道长,你现在是在江北那位孙老先生那里对吧?」
出乎张道爷意料的是,通讯器那头的声音很宽厚,也很柔和,就好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一点也没有他想象中那般公事公办的冰冷和言简意赅。
「没错,我在这里。」
张道爷没有多说,因为他知道,对方既然打了这个电话,就意味着对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这样的,有一件事需要道长转达给孙老先生。」
电话那头的声音缓缓的说道:「本来不该麻烦道长的,但你也知道,咱们人手不足,既然有值得信任的同僚在,我们也就不专门派人去了。」
「请讲,我会完整转达。」
张道爷点点头,回道。
「是这样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严肃了很多。
而张道爷听的也越来越认真,神色随之变的复杂。
喜悦,震惊,担忧,不一而足。
良久,张道爷听完之后,严肃的说道:「我会转告的。」
「那就麻烦道长了。」
挂断了通讯器之后,张道爷揉了揉额头。
虽然不是什么需要拼命的大型行动,但这个消息带给他的震撼,也小不到哪去,甚至犹有过之。
「玄修界,可能要变天了啊」
张道爷感叹了一句,毕竟这可是有可能会开宗立派的大事。
这下,全真的那些人该激动了。
张道爷如此想着,走进了诊室。
孙老爷子正在翻看着医书,身后不远处的病床上,陈茵在照顾她姐姐。
「师伯,晚辈能否构建一个禁制?」
迎着老爷子有些疑惑的眼神,张道爷躬身行礼道:「有要事告知,是方才上面来的消息。」
老爷子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得到了应允之后,张道爷双手掐诀,构建出一道禁制,保证不会把二人交谈的内容传出去。
「师伯,上面刚刚得到的消息,您家在六百年前遗失的经书,有踪迹了!」
张道爷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出了刚才的到的消息。
老爷子闻言,原本半眯着的眼睛陡然睁开,森然的光芒让张道爷心底都是一颤。
这位爷虽然是一个普通人,但早年间历练得来的杀气,比许多的玄修还要恐怖!
良久,老爷子缓缓的平复的心境,开口问道:「在何处?」
「根据消息,疑似在.异邦手中!」
….
张道爷组织了一下语言,对等待下文的老爷子说道:「因为那个姑娘的缘故,上面联合蜀山的人,对潜伏在九州的黑市进行了清缴。」
「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两个阴阳师,用的法很神奇,」
「明明已经被蜀山长老的飞剑穿心而过,同时切断了心脉,就算是号称能够沟通百万鬼神的阴阳师也不可能还活着,」
「但事实就是,那两个人不仅活了下来,还在后续的逃命中,顺利逃离了蜀山剑心寻踪
之法的追踪!」
老爷子静静的听着,缓缓的说道:「幻心之法,胎息之术。」
「乃是我家传秘法。」
张道爷闻言道:「您果然知道!」
「那是两个异族?确定吗?」
孙老爷子站起身,问了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
「确定,这一点不会有错,那两个是土御门家的嫡系阴阳师,一直在我们的内部名录中。」
张道爷笃定的点点头,问道:「您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家传之法,想要修行,有两个门槛。」
张道爷敏锐的察觉到,在老爷子的眼中带着蓬勃的怒火。
只听老爷子说道:「要么,是由修行到至少第九重的前辈传法入门,铸就根基。要么.」
张道爷知道,重点在第二个门槛上,便静静的等着老爷子的下文。
因为张道爷很清楚,就算是在孙家的经文遗失之前,也不可能会有孙家之人将这法门传授给异族外邦。
而且,对于孙家秘法,龙虎山也有记载,毕竟药王孙思邈也是道门真人。
这门法,是孙思邈参考抱朴子,黄庭经等道家典籍,推陈出新而来,其难度之高,简直骇人听闻。
此法一共有一十二重,修到极致生死人肉白骨只是寻常,但就算是在龙虎山的记载中,修到第七重的人都少之又少,更别说第九重了。
「要么,身怀我孙家血脉,自然畅通无阻。」
老爷子的声音很轻,但其中蕴含的怒火与杀意,让人不寒而粟。
张道爷神色一变,既然第一个可能基本不存在,那也就是说
「师伯,您的意思是?」
张道爷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孙老爷子缓缓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根据族谱记载,我孙家多是一脉单传,我们这些不肖子孙都说,是祖宗修为太高,功德太厚,后人不能承其重。」
「但在明初,也就是经文遗失之前十几年,孙家出了一对龙凤胎。」
「经文遗失之后,那位女祖,也消失不见,往后再也没有关于她的记载。」
张道爷神色剧变,咬牙切齿,怒火升腾。
都说到了这里,他要是还不明白,那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孙家秘法阳重阴轻。外姓人就算有孙家血脉,修行也会有阻碍。但六百年时光下来,想必也是将这份血脉提纯了很多,也到了可以无碍修行的程度。」
….
老爷子的声音依旧很轻,但就是让张道爷感觉寒毛都立了起来。
血脉提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但背后的血腥却是罄竹难书。
孙老爷子缓缓的抬手,摸了摸袖子,掏出一枚温润无比的枣木令牌。
上面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简简单单的刻着「妙应」两个字。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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