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也不知道自己在笑谁。

作为“自由体”，他是那么自信，以至于他曾经一度认为一切都能受他控制。

可是随着徳洛莉丝的消失和不久之后艾伦走丢，这份自信被划出了口子。有一段时间，文森停下了脚步，想到曾经的小屋，他也自责过。

那份自信给了他极强的掌控感，他试图将所有责任归于自身，只是随着游历了各个星球，在没有羁绊的日子里混得太久，他开始找不到方向了。

之后回归纳卡拉，赶上了奥萨先生的试验计划，少有兴致地凑个热闹，不巧......事情貌似又开始脱离自己掌控了。

文森轻叹了口气。

“艾伦，要不是因为你，我可能真的要放弃了。”

－

主席大厦，办公楼。

奥萨正端着一杯雪莹站在巨型光屏前，光屏中的人像是各国联盟代表。

他们站在光屏前，几个面露难色。接近八九十岁的代表甚至紧皱着眉。

——是思想“封建”吧。

奥萨暗暗想着。

这么说也不是没有依据，毕竟紧邻的几个四五十岁的代表倒是一脸轻松，和奥萨这样端着茶杯或者是酒水的人也不是没有。

“这次会议的内容，诸位应该都已知晓，我也不必再赘述，那么对于‘自由体’南线多国的态度一直都......”

奥萨悠悠喝了口水，不出所料，继海明威·安迪给予文森奥萨的私人权力之后，那些人多多少少是坐不住了。

奥萨曾翻阅过联合国发表的《自由体论》，不得不说，有些说法多多少少是阳奉阴违，可惜装瞎谁不会。

——也不过是虚张声势。

奥萨心中冷笑一声，转头看向落地窗外。

松树林被光毫不掩饰地照着，影子斑斑点点，大地支离破碎，长风吹过，悉数的叶片轻晃。奥萨望着窗外发愣。

－

文森靠在练习场边的草堆上，眼前的少年和自己分开了十余年，文森对于他遇到了谁，经历了什么，一无所知。

当然，也无权过问。

谁让自己先走呢？

可是这个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弟弟，是徳洛莉丝留给自己最后的东西了。

徳洛莉丝说：“我们要一起照顾他。”

文森抬眸，问道：“亲爱的，你还记得点什么啊？”

艾伦皱了皱眉——又是这个问题。

他并不打算告诉文森那个噩梦，于是答道：“十八岁之前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

文森噗嗤一笑，问：“你今年才几岁啊？哈哈，你是鱼吗？”

笑完，文森饶有兴致地又问：“你想知道点十八岁之前的事吗？”

“或者更久，啧......五六岁？哎......我有点忘了，应该是五六岁。”

艾伦挑了挑眉：“说。”

还未等他细想，只听见文森大笑。

“．．．．．．”

喘气间，文森道：“我哪知道啊？哈哈哈哈。”

“．．．．．．”

文森瞥见艾伦脸色差到了极致，咳咳两声：“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知道。”

艾伦貌似不再信他，歪了歪头。

“真的，今晚我发你地址，来不来你自己决定。”

－

讲真的，在艾伦这里，从来不存在吊胃口的说法。

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艾伦“切”了一声，显然不相信文森的鬼话。

文森自然不意外，拿着自己的通讯器在艾伦面前晃了两下。

叮铃。

伴随一声铃响，艾伦左手无名指上的通讯戒指振了下。

——柏萨酒楼。

艾伦稍有些震惊，下意识抬了抬眉，但很快又恢复了。

艾伦：“这个地址你哪来的？”

文森将艾伦的反应尽收眼底，于是想着逗逗他道：“告诉你个秘密。”

文森眯了眯眼，故作神秘。

“？”

文森：“我有个特长。”

文森：“哦，不。应该叫喜好。”

“什么？”

“我喜欢黑别人的智能机。”

“......”

【作者题外话】：不好意思，迟到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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