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毓秀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她双眸染上了哀伤,似乎为自己身为风月国人而感到深深的无助和绝望。
暖宝见对方如此,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忙问:“这位姐姐,你该不会是风月国皇室的人吧?”
“怎么可能!”
崔毓秀被暖宝这么一问,气得脸都红了。
她坐都坐不住,连忙起身摆手:“好妹妹,你莫小瞧人了。
我们崔家世世代代都是堂堂正正的,才不像风月国皇室的人,全是阴沟里的臭虫,是手段肮脏无比的卑鄙小人!”
提起风月国皇室,崔毓秀满满都是厌恶。
甚至,暖宝还通过读心术得知,崔毓秀恨透了风月国皇室!
具体是为了什么,她目前还没弄清楚。
因为这会儿,崔毓秀满脑子除了魏思华外,就是对风月国皇室的嫌弃,并没有联想到更多崔家的事情。
不过,从崔毓秀现在的表现来看,崔家应该被风月国皇室迫害过!
想到这,暖宝稍稍松了口气:“既不是风月国皇室的人,那还怕什么?”
说完,又看向魏思华:“二哥,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喜欢就冲啊,更何况人家姑娘还寻上门来了!”
“你不懂。”
魏思华微微皱眉,看了暖宝一眼,示意她别再说话。
而这时,一直记着‘父母早亡’这四个字的逍遥王,适时开口:“那些有的没的先放到一旁,姑娘,你继续说。
当着我和他母亲的面,你跟我们好好说说,他是怎么骗你的?我们为你做主。”
崔毓秀听言,眼眶瞬间就红了。
为了找到魏思华,她一路是真辛苦啊,想想都委屈。
可看了一眼魏思华,她又舍不得对方受罚。
沉默了好久,才小声道:“其实也没骗我多少,就是我方才说的那些。
他没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也没告诉我他的真实名字,只说自己姓逍名遥,是南骞国的一个商人。
其实我能理解他的,毕竟出门在外,总要有点防备心嘛。”
逍遥王见这姑娘如此,叹了口气:“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一点都没怀疑?你听听他那个口音,像是南骞国的吗?”
崔毓秀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从小到大就没被别人骗过,所以……”
说到这,她又为自己辩解起来:“一开始我也听出他的口音更像蜀国这边的,还问了他一句。
结果他说,是因为常年在外经商,尤其在蜀国待得比较久,所以才有了蜀国口音。
再加上我跟他没有利益冲突,又是他的救命恩人,我觉得……我觉得他没有理由骗我的。”
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听言,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有点无奈,觉得这姑娘也太好骗了。
“那后来呢?”
这一次,开口的是逍遥王妃:“后来你们又发生了什么?你手中那块玉佩,是他给你的?”
“不是,这是我捡的。”
崔毓秀也老实,直接就将魏思华的玉佩还了回去,说道:“我们一直在礼县待着,每天都会一起练武,一起抚琴或下棋,日子过得还算悠哉。
叔叔,婶婶,妹妹,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和思华在相处的过程中,慢慢有了感情。
这不是我单相思,他对我也有意的,我的感觉不会有错。
否则我一个姑娘家,也不会主动跟他表明心意,更不会追到这里来。”
崔毓秀算得上是一个很勇敢的人了。
当着逍遥王夫妇的面,她继续道:“我爹爹和娘亲一直很恩爱,他们从小就告诉我,喜欢一个人就要大胆去追,千万不要留遗憾。
我喜欢思华,也铭记父母的话,一点遗憾都不想留。
在礼县,我等了他好久,他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所以我只能主动和他表明心意,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可他……他拒绝了我。”
说到这,崔毓秀有点哀怨:“他拒绝我的原因,不是因为不喜欢我,而是认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有结果。
他告诉我,他家族虽然很大,但很复杂,不适合我这种心思单纯的人。
由于父母早亡,所以他在家中没有地位,哪怕是个商人,但日子依旧过得很艰难。
再加上有个妹妹需要照顾,他根本没有心思谈情说爱,只想把妹妹养大成人。
他说……他说他配不上我,让我另觅良人。”
说完,崔毓秀又有点生气了。
她瞪了魏思华一眼,继续道:“拒绝完我,他就偷偷摸摸跑了!
那块玉佩就是我去追他时,他着急忙慌落下的。
也好在有这块玉佩,我才能顺着痕迹找到这里,要不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那些话都是骗我的!”
听完崔毓秀这番话,逍遥王夫妇和暖宝都忍不住扶额。
看着眼前这个勇敢追爱的姑娘,逍遥王妃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鬼话都信?
不说他家中有妹妹需要养大成人这件事情是真是假,就那父母早亡,日子艰难的说法,倘若是真的,他又怎会有银子远走他乡?”
“他没有银子啊。”
崔毓秀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认真:“他带去风月国的银子不多,到了困难的时候,还在客栈赊账了。
后来他偷偷摸摸逃跑,离开了礼县,我还帮他把银子给还了呢。”
“什么?!”
暖宝一听,忍不住惊呼:“他居然还在客栈赊账了?”
说完,转头看向魏思华:“二哥,你要不要这么丢人?
离家的时候,不是问我借了十万两吗?后来遇见二皇子哥哥,你又问人家借了钱!
怎么借来借去,你连住宿费都交不起?还要赊账?”
“思华欠你十万两银子?”
一旁的崔毓秀听言,赶紧走了过来,满脸关怀。
“呵呵。”
暖宝冷笑了声,一点面子没给魏思华留,开口就道:“何止十万两啊,还有利息呢。”
结果……
话音方落,她面前就出现了两张银票。
一张的面额是十万两,两张就是二十万两。
顺着递过来银票的那只手望去,只见崔毓秀笑得跟朵花儿一样灿烂:“拿着,我帮他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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