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龇牙猛跑。
而院长一把抓住了殷念的手臂,摇头道:“别杀了殷念,我们魔族如今人太少,与全人族为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我知你想快点让我们魔族重回阳光下,可此事真的要从长计议。”
殷念身后的神域战士们本来蠢蠢欲动的。
可听了院长的哀求后,又看了一眼那些饱受折磨后恍惚不已的枯瘦魔族,再看看旁边那些躲的远远的人族,以及不表态的安帝等人。
就像是被兜头一盆冷水迎面浇下来,将他们心底的战火都浇灭了几分。
“为什么?”有人呆呆问,“我不懂,明明真正的敌人还在暗处,我们怎么就自己先斗起来了?”
为什么要害怕魔族?
他们这些神域之人也从未真正与魔族相处过,但今日看见醉墨院长,学院的学生以及殷念竟然都是魔族后,他们便觉得,魔族也都是不错之人啊。
为何大家会被所谓的‘谣传’‘流言’所困,而不去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呢?
他们没有了战意,心寒无比。
可殷念却丝毫不为所动。
她看着那些四处逃窜的联盟势力,这些人若是跑了,就是罪恶的种子再次撒在阴暗的角落,时不时的就要给她背后来一刀。
她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看魔族那惊惧的眼神。
怕?
因为他们害怕,就要让她放过自己的敌人?
“探生军何在!”殷念厉喝一声。
不是学院学生,也不是神域军。
一群默不作声沉默的像是影子,毫无存在感的人往前轻轻迈出一步。
站在最前面的那人身上还有兽化的四肢和未完全褪去的浓疮牢牢的钉死在她的皮肤上,背后一双怪异的无翼翅膀哗啦一声张开,上面仍有鲜血滴落下来。
第一学院的人往后一看。
竟是好久不见的方曦,她也跟来了?什么时候?
而且探生军竟然也来了?
当日方曦因为黄浩天的算计,离开了第一学院,自愿加入了探生军,九死一生的穿梭在各个魁隙之中,探生军们是最凶悍最不怕死的一支军队,不断为神域军开辟道路,在魁隙中扎下据点。
方曦早已与之前大不相同,退掉了幼稚的张狂之气,多了几分沉熟稳重,她身上的疤痕也变多了。
可一双眼睛却比之前更亮。
“杀!”殷念吐出一字。
探生军并没有丝毫犹豫,他们不会为周围人的举动而感到自我怀疑。
方曦整个人化成了一柄锋利的刀。
带领整个探生军,所过之处皆是鲜血淋漓。
阮倾妘笑了一声,“若是她还在第一学院,那么如今她就是第一学院的矛之角。”
殷念毫不在意,甚至都未曾想过方曦一定要为第一学院效力。
“有什么关系呢?”殷念看着这孩子一点点的蜕变,“她现在是整个神域都排的上号的利刃,探生军更适合她。”不用瞻前顾后,只要杀!
单纯又简单,勇往直前就够了。
方曦的动作很利落,很快空气里都飘满了鲜血的气味儿。
他们愣是没有让一个人逃出去。
方曦一人就学了三个远古绝杀灵术,也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等她再次回到殷念身边时,带回来了一身的血。
“院长,我知你所虑,但我们不能再从长计议了,你以为背后的人会给我们多少时间?现在是分秒必争,而不是一味的拖延,一味拖延就是自我阉割。”
殷念抬高声音,眼中带着几分戾气。
“况且,魔族做错什么了?远古时期的魔族,善待人族从未歧视过不如他们强盛的人族,带领人族几次击退魁潮的攻击,最后在浩劫之中,魔族死伤无数也未曾将人族推出来,永远都是冲在最前面。”
“魔族又欠人族什么了?即便是隔了千万年,他们苟延残喘留下的一点血脉还要被人指着鼻子痛骂怪物,谁是怪物?不明是非颠倒黑白的人才是真正的怪物!”
她一声比一声高。
甚至不断的用上了自己的威压震慑。
那些离得近的联盟大域域民们忍受不住齐齐跪了下来,殷念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怕她?
那就怕着,敬着!
她一路走来不断变强不就是为了让别人怕她敬她不敢随意对她指手画脚吗?
她哪里有功夫一个个耐心的去告诉魔族并不可怕?
“但凡聪明点的人就应该知道,为何会出现那一场浩劫!”
殷念抬手就撕开一片深土,底下歪七扭八不断吞噬灵力的根须如突然散开的蛇堆一样叫人头皮发麻。
殷念直接拔了两团根须上来。
左手凝聚灵力。
右手凝聚魔元素,自然,魔元素的波动依然被她用献月之法死死压制住。
“不许后退!都睁开你们的眼睛给我看清楚!”她厉喝那群被根须吓到尖叫想要后退的人。
左手拿着的根须竟然越发的粗壮,将她的灵力都吞噬掉。
而右手的根须飞快的枯萎,在魔元素中翻腾了几下便如同死鱼一般不动弹了。
“看见了吗?这根须一直在吸食我们万域的灵力,与那魁怪一样,是要致我们于死地的东西,不难猜出这两个东西与那日金门后的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为何要灭魔族,是因为我们万域终于出现了一个能真的让他们恐惧害怕的种族!”
“他们畏惧魔族,担心魔族越发强盛之后会将他们抓出来,这才有了所谓的‘浩劫’,他们是要砍掉我们的四肢,让我们永远的趴着,成为他们想杀便杀的刀下鱼!”
“而你们!”
殷念目光沉痛的看着那些面色苍白的域民们,“若将我们万域视为一体,同气连枝,那你们就是一群在敌人砍断了自己的手脚后还大呼好事的无脑货!”
“真是活该我们万域千万年都没活明白,活该我们如今的实力比起远古时期越发衰弱!”
“难道你们真的一点都不奇怪吗?”
“为何远古就是强大?为何我们一代不如一代?”
“我们合该更强才是啊!”
她说完这些话,再一次看向了安帝。
手上捏紧了一片桃色的种鳞,是之前辣辣他们奉了她的命令死活都要路妖桃弄出来的桃花种鳞。
“安帝,老师。”
殷念深呼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软了口吻:“你同意我所说吗?”老师,若是你现在站在我这边,那便是我真正开始反击的时刻了。
与此同时,虚空之中。
有人奉上一个木盒。
满脸笑意的对一个女人说:“小姐,咱们该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殷念一点颜色瞧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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